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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胖少年边跑边道。他额上细汗滋生,颊上红晕浅淡,气喘吁吁亦不停歇。

“无碍,我不饿。”被凉风一吹,容连顿时清醒,觉自己打搅他人,遂欲离去。

恰逢刘和捧盘而来。

“郎君,药熬好了。”

碗中药汤热气蒸腾,苦味随风袭入容连鼻腔,他怔愣当场,回神后问:“阿兄,你患病了?”

容奚以巾拭汗,漫不经心回道:“我身体虚,得医者良方,每日煎药服用。”

自阿兄儿时患病后,母亲常用珍贵药材,为阿兄熬汤补身,阿兄怎会身虚?且药材昂贵,阿兄哪来的钱帛购买?

容连脑中顿时混乱不堪。

他能懂经纶典章,却看不清眼前这诸多怪事。

待药汤变温,容奚一饮而尽,后回屋浴身。

朝食毕,容连遣洗砚去寻刘子实,意图从他口中套话。未料,洗砚很快归来,纳闷道:“二郎君,刘子实正在书房读书习字呢。”

墨滴在纸上,容连得洗砚提醒,方回过神来,“他在读书习字,阿兄呢?”

“仆若没瞧错,正是大郎君在教他。”

若非洗砚亲眼所见,他也不愿相信,不学无术的大郎君,竟会教授小仆读书。

“阿兄……与以往迥异。”容连低叹一声,“替我研墨,我欲传信回京。”

临溪甚好,他总得给家中报个平安。且诸多新物,俱产于濛山,连盛京也无。他瞧新式煤球、煤炉等极为便利,想在信中提及,让家人可从行商处购得。

如此数日,容连主仆渐渐习惯容宅的安宁生活。

马蹄铁成功制出,容奚受邀前往胡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