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页

入夜。

容奚酣眠于榻,容连却辗转反侧。

观阿兄一日,精神似比盛京昂扬甚多。且言语举止,同风流士子无甚差别。所交之友,虽为商贾匠人,然性情不俗,诚挚待人,值得深交。

阿兄改变良多,为何钱忠回京,却言阿兄跋扈骄纵呢?

容连非为蠢人,自有城府。往事悉数呈于脑中,桩桩件件,罗列清晰。其中关乎容奚之事,除强迫梁司文,竟再无其他。

唯诸多流言蜚语,萦绕耳际。

阿兄恶名,于盛京广传。然若当真论及实例,似无从启口。

他自小虽与阿兄同被母亲养育,然他有姨娘照拂,姨娘待他严厉,从不溺宠。

后至启蒙,他略有天赋,得阿耶看重,时常亲自教导。

反观阿兄,自三岁后,日渐胖硕,母亲纵容溺宠于他,阿耶无暇管教,便经常惹是生非。

可如今来看,所谓“无状”,皆为外人或家仆所言,他从未亲眼瞧见阿兄欺辱于人。

犹记小时,阿兄待他甚为宽厚,至明晓事理,方冷淡渐生。

他见阿兄失态之事,唯有强迫梁弟。

容连思虑良久,至丑时方沉沉睡去,却又及卯时惊醒。

窗外天色暗沉,金轮未现。

他再无睡意,行至院中,听闻隔壁动静,好奇之下,探寻过去。

容奚与刘子实,正于院中锻炼身体,见容连至,亦未停歇。

“二弟今日起早,然朝食未及准备,你稍待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