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这几天小奉子办事也不尽心了,让他打点水,拖了又拖,还是小喜看见动的手。”

说起这事儿晴子就气愤,之前小喜和小奉子来的时候主子可没有怠慢他们,该给的月例银子给,怕他们在外边儿办差冷还给燃了炭盆,现在不过是遭了点难,就嫌这个嫌那个的,看着就让人生气。

沈嬛却已经预料到了。

“人不贵多,贵精,”他对晴子道,“小奉子心浮气躁,做事看着老实,其实一双眼睛转来转去,满心眼地往外边钻。”

“小喜聪明,做事沉稳可靠,有你和他在身边伺候已经够了。”

“那就由得那小奉子踩着您攀高枝去?”

“只要他自己攀得上去,咱们就当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常言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小奉子那样的人忠于的只有权势,谁能让他更进一步,他就忠于谁。

晴子还是不舒服,但也不说了,继续低着头做鞋面子。

沈嬛现在是宫妃,大多数时候都要穿花盆底的鞋子,晴子以前没做过,特意把前回尚衣局送来的鞋子研究了好几天,才动手开始做。

而下面的木鞋底,昨天刚刚做好,还没想好做什么装饰呢。

主仆两个正做着这点活儿打发时间,去御膳房的小喜回来了,手里该拿着的膳食没有,脸还肿着。

沈嬛和晴子站起身来,急忙走过去:“这是怎么了?被御膳房的人为难了?”

看他衣服上全是菜汤,沈嬛叫晴子,“去烧点水。”

然后叫他跟自己进屋:“我那儿还有乔太医看病的时候剩下来的药膏,把脸洗洗把药敷上。”

晴子和小喜平日里玩得好,看他受了罪比自己受罪还难受,端着兑好的热水进来,拧了帕子递给他,“肯定很疼是不是,早知道我去了,让你受这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