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嬛坐在床上,没受什么伤的样子。

陈枋跃看他还有些困乏,走的时候把三房的人都叫走,让他们别叨扰他休息。

塞得满满当当的明辉堂一下子空旷,奶娘浑身冷汗,抓着沈嬛上看下看,摸摸这儿摸摸那儿。

奶娘眼泪一下忍不住,用力把他搂在怀里:“您要真出什么事,奴婢怎么活。”

沈嬛今年三十七了,人生已过一半还多,从他出生睁开眼,奶娘就陪着他,给他奶吃,给他穿衣,陪他玩闹。

他听母亲说过,奶娘原本是当地一小富户的独生女,遇人不淑,丈夫在她生产后谋夺家产,把她和刚刚出生的孩子赶出家门,孩子感染风寒走了。

母亲看她可怜,招她进府进府做事,恰好母亲生他没有奶水,便让她成了他的乳母。

许是移情,许是天生怜爱孩子,奶娘把他照顾得很好,抱着他长大,又跟着他出嫁。

他和奶娘,就像两株缠绕在一起的树,谁也离不了谁。

沈嬛环着奶娘,轻轻拍她后背:“我没事,连点皮外伤都没有,你啊,就当我去外边儿歇息了一晚上,什么都不要想。”

“太太,以后我一步都不离开您。”

晴子也呜呜地哭。

她愧疚得厉害,觉着要不是自己去拿什么斋饭,太太也不会被人掳走。

一老一少哭起来,那可真是要人命。

沈嬛赶紧转移她们注意力:“那碗下了药的腌细菜呢?”

“被大理寺拿走了,说要让人辨认一下里面的是什么药,从药那儿寻找绑匪的下落。”

“大理寺在府上人这儿询问出什么来?”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