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后悔昨夜没有让这院里的人捎个口信回去,她们肯定担惊受怕了一整夜。
可昨天晚上他对这院里的人还防备得很,怕他们跟绑走自己的人有联系,不想把奶娘和晴子牵扯进来。
少年看他急切,边递给他干净的帕子擦手边道:“小的已让人备好软轿,太太可要用些早食再走。”
沈嬛摇头,谢绝了他的好意:“不用,这就走吧。”
“即如此,太太跟我来。”
跟在少年身后出了屋子,沈嬛借着晨光,打量着这座庭院。
回廊’曲折,草木幽深,清晨薄雾里,南方传来的白墙黛瓦显得格外清冷宜人。
沈嬛望着凉亭四周垂着的一寸一金的落云纱,湖中颇有趣味的太湖石,堆叠得十分不俗的假山,对这庭院主人的身家格外好奇。
能在京城买这么大座宅子,置办成这番模样,不是一句简单的富贵能描述的。
不由得想到少年说的,他家主人做的是天底下最大的买卖。
莫非?
还真是个沈万三那样的豪富?
沈嬛是南方人,来到京城这么些年还是没适应这儿的饮食起居,对这南方味儿十足的宅子很是喜欢。
足足走了半盏茶的功夫,沈嬛才从这占据了小半条街的宅子出来。
外边街上已经人来人往,小贩挑着新鲜的蔬菜或吃食叫卖。
猛然看到从宅子出来的沈嬛,都看直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