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九的敬仰之情,简直如江堤决溃,滔滔不绝。

还不等他眸中的光芒扑向上官伊吹。

轲摩鸠蕴足十成嗓音,隔岸传音: “阿官~~你猜我在哪里等你啊~~~”

总有人来干扰他的好事。

戚九转头来回打量,橘树丛里寂然无声。

上官伊吹道“别睬他,闲的。”

戚九又专心荡起桨来。

舟行一程,艳赤便到。

艳赤乃是鲤锦门红光所聚之处,状似孤岛,四面八方被橙霜河幽然萦绕,岛中草木茂盛,鸟语花香,中心处是一座巨大的高塔,塔形似一朵兴然怒放的曼陀罗花,被散淡的赤光汇聚,辛辣艳丽到能令人望而失魂。

轲摩鸠满身华服,金银交叠,早立在艳赤外翘首等着。

戚九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他的脸,何况他根本没脸。

上官伊吹命他将舟停靠在远处,似也不想让二人见面,草木中缓缓走出一个体着连身白袍的男子,巨大的帽檐遮盖着男子的全部容颜,双手合十于胸前,对着上官伊吹恭敬而拜。

细观,白袍上淡淡绣着繁杂的曼陀罗花纹,袍内隐隐约约显露出身体线条,脸部则空洞洞的看不清明。

上官伊吹瞧戚九的贼眼睛,使劲往帽檐里睇,不由解释道“你眼前的塔,便是我所独居的破魔裸塔,而你眼前的人,便是侍候我起居的陀貘。”

“这座破魔裸塔,是座母塔,而你先前与东佛所见的,则是散布在整个北周的子塔,整个北周内共有一百七十六座子塔,而艳赤的母塔中,则有一百七十六个侍奉母塔的陀貘。”

“不知我如此一讲,是否满足你的全部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