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大雪仍然在下, 但午时过后没多久就出了太阳, 阳光和雪花同时落在人身上、地面上。商扶珩看着前头祁梧那抹靛蓝的背影, 突然弯了弯唇角。
因着出了太阳, 本想在屋子里窝着的祁梧想了想,索性让人搬了软榻到廊下, 既避雪又能赏雪晒太阳。软榻边上还放了个炭炉,烤火之余也能将茶盏放在炭炉边沿暖着。
拾掇完了, 祁梧就在软榻上软绵绵的躺了下来, 拉上毯子盖到胸前, 祁梧眯着眼很是舒坦。
商扶珩全程看着他吩咐人, 直到祁梧都躺下了, 商扶珩才问:“我呢?你不差人至少给我支张桌子?”
祁梧随手一指:“那屋子里有笔墨纸砚和桌子, 你要搬到外头来就自己动手。”
“你瞧我像是个傻的吗?”商扶珩摇摇头,又到院外去把刚走的杨树他们叫了回来,让搬桌椅。
祁梧服了这人:“那屋子里开了窗,也能瞧见院子里的景象,你非到这冰天雪地里来作画才行?我先说啊,你要是冻出伤寒脑热来,可别找我要汤药钱。”
商扶珩站在廊下,闻言便回:“你且放心,我琅王府不如你吝啬,不缺那点银两。”
等梁柱和如雅买了东西回来,颜料摆到置于廊下的长桌之上,几壶酒放到祁梧的软榻边,然后就出了院子、回身关好了院门。
祁梧随手翻过一个茶杯做酒杯用,拎起一壶酒拔掉塞子便往杯中倒,然后将茶杯放到炭炉边烤着。倒完一杯,祁梧又连着倒了几杯。
做完这事儿,祁梧放下酒壶,回头一看才发现商扶珩在瞧他。
“你画你的,看我作甚?我可没打算分你酒喝。”祁梧道。
商扶珩走到桌前,慢条斯理铺平宣纸:“我也不稀罕,只是没见过你这样喝酒烫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