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谭嘉月还是未明白目前情况如何,她只知道自己能思能想,却无法开口说话,也无法自由行动,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静静不动,看着事情如何发展。
马车行了将近一刻钟,终于停了下来。车外响起宫人的声音:“夫人,请。”
钟氏忙用帕子擦了擦泪,拉住她一同下了马车。谭嘉月左右一看,发现此处正是皇宫,眼前等候的宫人一身麻衣,头戴白布。
莫非祭拜是真的?难道太子哥哥真的死了?想到这,她瞬时心头一滞,难受的感觉从心底漾起,缓缓酝酿。
怔然看着钟氏在宫人的带领下拉着自己一路往宫内走去,皆是她熟悉的路,沿路所见之的宫人无不身着麻衣,头戴白布,毫无生气,就连方才还放晴的天,此时亦开始变得阴沉下来。
待到了一处殿门外,领路的宫人停了下来。
钟氏拉住她的手又攥紧了一分,而后才松开,“去吧!”
谭嘉月此时也不再有疑惑了,她只想进去,立刻进去看看。
她感觉自己跟着领路宫人一步一步走进,走进殿内,冲鼻的香烛气味迎面扑来,僧人盘坐在四周,不停地敲着木鱼诵经,入目的,便是挂满了白布的灵堂,灵堂正中,摆着金丝楠木棺,棺的四面雕着各种纹样繁复的花纹,香案上,一方牌位摆在其中,上言:孝慧太子晏晗之灵位。
谭嘉月心头一震,满满的难受充斥着整个胸膛,她只觉得无法喘息,她想落泪,可如何也哭不出来。
太子哥哥当真,当真死了?
她以为这是梦,可眼前的景象又是如此的真实,真实的不像是梦境,真实的像是的的确确发生了的事。
“太子哥哥……”
她想开口,却听见自己喃喃念了一声。
屋外响起匆匆脚步声,门口的宫女还未来得及行礼,便感觉一阵风从身边刮过,只看见袍角留下的残影。
晏晗快步绕过屏风,看向内帐,便见小姑娘面色苍白得躺在床上,平日里总是亮晶晶看着自己的眸子此时紧紧闭着,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水,发上的珠花凌乱挂着,整个人毫无生气的躺在那,叫他一眼,竟感觉回到了前世她病亡的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