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现在小姑娘都喜欢给男朋友手上系个发绳,这样外面的女孩子想搭讪也会知难而退。
听完解释后,程怀恕就这么爱不释手地戴上了,视线压低,眼底噙着克制的笑意:“嗯,你也是我的……”
这话从他嘴里就说出来就莫名带了几分欲。
跟她天真的宣誓不太一样。
那是一个男人势在必得时,才会流露出的眼神和神态。
棠宁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忙不迭催促他:“叔叔,我们走吧。”
程怀恕的车就停在楼下,沿着主干道兜了一圈风后,趁着还没到晚高峰,他开车去了江城附近的商圈。
棠宁坐在副驾驶,看着他轻松地打着方向盘。
这样一双手,无论是拿枪,还是打反向盘,都指节修长,清瘦有力,握上去也很温暖。
将车停好后,程怀恕打开车门,旋即牵过她的手,两人并肩走在繁华的广场上。
这儿正好在办个美食节的活动,一条街上全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地围在商铺前。
薄暮冥冥,晚风游走在发丝间,食物的香气也随之扑鼻而来。
她对普通的街头小吃不太感冒,最后只买了鸡蛋仔还有柠檬糖。
鸡蛋仔的味道还算不错,可能很久没吃了,棠宁觉得跟记忆里高中门口买的味道又有点儿不太一样。
等到她拆那一袋子糖的时候,程怀恕顿了顿步子,意有所指:“也给叔叔尝尝。”
还不等她把那颗糖递到他手心,程怀恕倏然间低下头来,捧着她的脸颊加深了这个吻。
他撬开她齿关,吻得又急又重。
那颗还含着的柠檬糖全然被他掠夺了过去,气息里都翻涌着不可忽视的甜腻气息。
虽说两人现在走到了没什么人的位置,但棠宁还是羞得不行,愣怔着与他呼吸交织。
难舍难分之际,脑内警铃大作。
她推搡了下,程怀恕很快拉远了距离,眼神全然是宠溺的意味。
大庭广众之下,程怀恕都能吻得这么直白。
棠宁觉得自己的底线再一次被突破了。
男人的唇色在糖汁的沾染后润泽发红。
程怀恕正巧站在一隅明亮的光线下,他单手插兜,不紧不慢地尝着那颗夺来的糖的味道。
男人的眉梢眼角都携着温情,直到把那颗糖嚼碎,意犹未尽道:“还挺甜。”
棠宁清了清嗓子,欲盖弥彰地问:“要不要去看电影?”
程怀恕自然随她,好不容易有休假,棠宁想去哪儿,他都乐意之至。
电影院最近没有什么热播的,不过推荐位上写的那部电影名她倒是很熟悉。
棠宁盯着那张海报,眉间微蹙,喃喃道:“我四年前来看过这个电影,现在是又翻拍了一版。”
那时候,她是跟张龄月一起来看电影院看的。
正值高考前一个月,考完最后一次月考,张龄月说是要解压,起哄般带着班上近小半的男男女女给电影院来了个包场。
黑灯瞎火的,据说还有大胆的女孩子直接向暗恋已久的男生表白。
张龄月见状,双眸也像是燃起了青涩的小火苗,好奇地问她:“宁宁,暗恋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那时候,棠宁不假思索地回了句:“可能像是柠檬糖,初尝是甜的,咬下去是酸的,含在嘴里怕化了,只希望所有的一切久一点,不要糖一吃完,暗恋就无疾而终了。”
现在,她坐在电影院里,看着熟悉的电影,那些剧情她已经烂熟于心。
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的暗恋都会得到回应。
恰相反,更多的是阴差阳错,就此别过。
她是幸运的,也是被命运偏爱的那一个。
光这么想着,棠宁就感觉到心潮澎湃了。
程怀恕一言未发,跟着她一块儿安静地看完了整场电影。
这个点看这场电影的人不多,两个人坐在中间就有种包场的架势。
直到片尾开始滚动字幕,程怀恕挠挠她掌心:“看完了?”
棠宁起身,和他一起往影厅外面走:“嗯。”
程怀恕侧过头,气息喷洒在她耳廓,嗓音略沉:“电影好看吗?”
棠宁支吾了下,诚恳道:“其实刚才那场我没怎么认真看,不过四年前看过,大致的剧情我还记得。”
“好巧。”
程怀恕撩起眼皮,唇边的笑意愈发明显,“我也没怎么看剧情。”
没想到,两个人头一遭一起看电影的经历就这么不谋而合。
棠宁眨着眼睫,想着整场电影,程怀恕要是没看剧情还能这么有定力地坐在位置上两小时也挺厉害的。
小姑娘软糯地出声问道:“那你在……”
程怀恕轻笑了下,话音斩钉截铁的:“我在想,四年前的小姑娘是什么样儿的。”
听着棠宁聊起那段过往,他只是觉得眼睛失明的那段时间,他似乎错过了太多。
那时候的少女瞒着所有人偷偷地喜欢着一个遥不可及的存在。
从来未曾奢望过能得到回馈,但不想让他把自己当小孩儿,所以拼命想长大。
即使现在看来,也像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儿。
可不知不觉间,小姑娘早就成为了他心头不可取代的存在。
从四年前窥探进他世界里裂缝中的阳光,逐渐成为了一整片白昼。
听程怀恕好整以暇地说起过往,棠宁稍感意外。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整座城市都按照既定的轨迹发展,每个人的人生也是。
什么都在变。
可她的喜欢还在。
也终于实现了与他并肩的愿望。
看完电影,程怀恕直接驱车回了公寓。
怕小姑娘折腾一天太累,程怀恕就让她先去洗漱。
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后,困意确实席卷而来。
但棠宁躺在主卧的床上,一闭眼就是一大早程怀恕回来时的场景,以及他那句“晚上再来”。
脑海里天人交战了一番,不知道过了多久,棠宁趿着拖鞋,想去外面倒杯水解渴。
灯光偏暖色,照耀在屋内,只能看见投影下清隽的人影。
见程怀恕揉着眉心没睡,棠宁关切地喊了声:“小叔叔。”
程怀恕稍稍抬头,吊儿郎当地问道:“嗯?
没睡着?”
她昧着良心回答说:“不太困。”
棠宁走到客厅的茶几前,给自己倒了杯水。
喉头的干涸在瞬间得到了缓解。
可陡然间,他的唇落在了后颈窝。
程怀恕从后颈窝啄到她耳垂,每落一吻,都像是在讨要四年来的思念。
她浑身上下酥麻一片,四肢百骸全因他的每一吻像是闪过电流,直抵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