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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深情 荣槿 25311 字 3个月前

棠宁心情复杂,收敛了好奇的心思,眼神流转,背过身,侧头道:“小叔叔,晚安。”

洗完澡,棠宁拿过主卧的钥匙,也没真用上,毕竟她连门都没反锁,只是虚虚实实地掩着门。

再起床,棠宁发觉程怀恕早就起来了,他作息规律,每天无论如何都坚持晨练,生活方式极其健康。

清晨,江城外面的温度还有点儿低。

程怀恕着了件黑色冲锋衣,上楼的时候,浑身还裹挟着些微的寒意。

看着小姑娘养的那盆盆栽放在窗台上,程怀恕还特意给嫩苗上面浇了水。

棠宁揉着惺忪的睡眼出来,就听见程怀恕幽幽地说:“你体质太差,以后要多锻炼。”

完了。

两人现在互相管制着,真有种冤冤相报何时了的错觉。

棠宁洗漱完,大快朵颐地享用着程怀恕带回来的早餐。

喝完粥,又吃了几口包子,她才把心思放在了那盆盆栽上。

看着那一抹青葱,小姑娘回眸一笑,心情甚好地问:“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这花是什么?”

程怀恕靠过去,目光灼灼:“是什么?”

“是玛格丽特。”

那时,程怀恕去执行任务后,她特意跑去买的一盆花。

程怀恕对这方面研究不多,打开搜索引擎查了下,才知道玛格丽特的花语是暗恋。

等到暗恋的种子都开出花来,那时一定是满城飞絮,年华尚好的春日。

过了几天,春雨绵绵,整座城市都陷在料峭的寒意里。

程怀恕下车后,撑着把宽大的黑伞,来到江城郊外的一处陵园。

雨点砸落在伞面,顺着蜿蜒的弧度落下,如同一道雨帘,在细雨斜飞下巍然不动的男人神情坚毅,眉眼沉静。

李思明走过来跟他碰头,一开口就是八卦的气息:“程队,你女朋友呢?

是不是你上回跟我说想追人家的?”

程怀恕点点头,淡声说:“算是。”

身后,棠宁抱着一捧花,也从车上下来,司机就在原地等他们去一趟后回来。

李思明一愣,打趣说:“你看,那姑娘长得怎么那么像你们家那小孩儿啊。”

程怀恕怕棠宁被雨淋到,把伞侧了侧,握住她微凉的手腕,一本正经地介绍说:“我的小女朋友。”

“靠。”

李思明免不了一阵瞳孔地震。

“你也太不做人了。”

李思明啧啧两声,“看着人小孩儿长大的,都下得去手。”

“是,我不做人。”

程怀恕大大方方接过李思明的打趣,认输说,“可我爱她。”

李思明彻底无语。

总感觉现在的程怀恕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恋爱的酸腐气息……

细雨中,程怀恕对她介绍道:“李思明,还记得吧?”

李思明打趣完,又想着这小姑娘跟程怀恕其实不沾亲不带故,之前认识,也算熟悉。

确实是个让兄弟见了都会艳羡的人选。

李思明热情地寒暄着:“小鬼,几年不见,不记得我了吧?”

棠宁乖巧地轻笑:“记得的,李叔叔。”

牙尖嘴利倒还是一样的。

李思明耸耸肩,望着两人站在一起的身影,还真是越看越配对。

之前自己的那点儿顾虑根本是杞人忧天。

程怀恕目光定了定,沉着嗓音道:“走吧。”

三人来到了陵园里,目之所及全是立着的墓碑,不免让人多了几分悲悯的情怀。

每往上走一层,程怀恕都会敬一个军礼。

棠宁知道,他的军礼是献给九泉之下的烈士们的。

他们尚在人世时,穿着军装就是属于国家的。

可长眠于此,最后也不过是谁的儿子、谁的丈夫、谁的父亲……

这么美的人世,却有人再也看不见了。

所谓的和平盛世,也不过是在你不知道的角落有人以身殉国,挡掉了那些黑暗阴霾。

棠宁将手捧的一簇白菊献给程怀恕最终站定的墓碑前。

他没撑伞,一只手牵着她,另一只手抬起,背脊笔直地敬着礼。

这种场景让她下意识眼眶发酸。

他背负得太多,可心境永远敞亮,满腔热血与悲悯铸就了某种情怀,像是一股子劲儿,让她心心念念这么几年。

出来时,细雨未歇。

李思明跟他们挥别,扬言等着结婚的时候当伴郎。

这话听的棠宁面红耳赤的,程怀恕还真就乐呵地应下来。

棠宁跟程怀恕回的是她那边租的公寓。

夏桃没回来,不大不小的空间里居然有一丝逼仄感。

棠宁看他浑身被雨淋得透湿,心疼得不行,就赶紧让人洗澡换身衣服,免得伤口感染发炎。

上回去超市时,她刚好备了套男士的睡衣。

洗完澡,程怀恕黑发半干,穿着她买的真丝款睡衣,模样清隽,勾人得厉害。

棠宁瞥过去一眼,喉头发紧。

怎么他洗完澡看上去更欲了几分……

不行,一定是她最近被蛊惑多了,脑子里被程怀恕带得都没点儿正经思想了。

他坐在床沿,随意用毛巾擦了下头发。

程怀恕难免失笑,发觉小姑娘睡得床都是软乎乎的。

跟他在部队里的习惯算是天差地别。

门外有人敲门,声音特别熟悉。

苏茴喊了声:“宁宁。”

棠宁一个激灵,从客厅走到玄关,慢吞吞拉开门,扯着唇角问:“妈,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苏茴走进玄关,打量着她的住所,眼神一瞥:“没事儿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啊?”

棠宁支支吾吾的,竭力不漏出破绽:“可以的,妈,您坐,我先去房间拿个东西。”

不等苏茴反应,她直接进来房间,悄悄把门带上。

程怀恕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一点儿没有所谓的紧张感。

倒是小姑娘这幅模样,很容易让人误解,像是在偷情。

棠宁深呼了一口气,眼神澄澈道:“小叔叔,我妈来了,你先在房间待一会儿。”

程怀恕嗓音喑哑,故意将人压在门板上:“确定让我躲里面?”

她哽了哽:“委屈你了……”

刚想张唇再说什么,男人的气息霎时间席卷过来。

他的吻霸道有力,托着她的后脑勺,完全不给人躲的机会。

棠宁的意识全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