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就往屋里去,顾宜春跟在身后,门被从内合上。

顾宜春呕了口,腹中忽然抽紧,巧云急忙扶着她坐下。

许是忽然得了空,顾宜春垂下眼睫,默默掐算自己月事过了几日,越想越觉得可怖,连巧云看着她的脸色都觉得害怕。

“大娘子,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别吓我。”

就在这时,本来明亮的半空忽然飘来阴黑的乌云,冷风撕扯着枝头的枯干,发出凄凉幽怨的呜咽声。

房中听不见月宁使劲的声音,半晌都没有人声,出去来回走到的脚步声,一股难以名状的压抑自上而下笼罩着青松堂。

忽然,房中传出一声微弱的啼哭声。

顾宜春攥了攥手帕,与巧云齐齐扭过头去。

哭声过后,便立时没了动静。

顾宜春扶着巧云手臂,站起来往屋内去。

走近些,便听见陆奉御着急的声音:“打,打到他哭,打屁股,快!”

噼啪响亮的拍打声后。

包括顾宜春在内的满院下人,皆屏住了呼吸。

院中静的只有狂风咆哮的声音,树干掉落的吱呀声。

雪片沿着屋檐轻扫而过,擦着裙角很快溶成水珠。

巧云低声惊了句:“这都二月底了,怎的又下起雪来。”

顾宜春仰起头,雪片掉在她眉心,她伸出右手,慢慢覆到温热的小腹,是啊,都要立春了,怎么就下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