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芜得意地挑了挑眉,心道总算气着他了。

谁知,裴淮只回头用一种诡异难辨的阴眸盯着她看了少顷,旋即打横将通房抱起,很快消失在楼下垂花门后。

月宁挑开帘子,瞥见裴淮与身穿劲装甲胄的男子低语几句,便折返回来,踏上马车。

车内空间充足,月宁自己个儿在上面时,尤其宽敞,可裴淮一进来,她就觉得憋闷,发堵,整个儿只占着一隅之地,将剩余所在全让出来。

今日出门不为公事,故而裴淮穿的闲适。

一身象牙白圆领如意暗纹锦袍,修长如玉,腰间悬着荷包和雕刻精美的玉佩,脚蹬青缎黑底锦靴,生的俊美无俦,这些年又比年少时多了股凌厉质感,放在人群里很是扎眼。

月宁在他上车后就闭眼假寐,连呼吸都放轻。

偏他不知避讳,坐上去主动挪到月宁身边,月宁的脸肉眼可见的绷紧,藏在袖中的小手也攥紧拳头,默默试了试自己锋利的指甲。

裴淮低头,扯过她的手臂搭在自己膝上,冷不防,被月宁右手抓了把,脖颈上瞬间留下三道印子。

他冷了眼,抬起头来盯着她一动不动。

月宁往回抽手,挣脱不得,急的去抠他。

“你别碰我。”

今日之事,到底还是因为裴淮,柳芜挑事,她却不能理直气壮驳斥过去,一个通房,根本就没有还嘴余地,只能由着旁人揉/搓欺负。

越想越气,她眼圈就不由泛起红,鼻子也酸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