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她缘何认得裴淮,便有些久远。

裴淮年少时,是翩翩俊美,英朗如月,京城不少姑娘闺中青睐,柳芜是其中之一。

她不过有回过桥时,与裴淮有过一面之缘,见过后便夜夜做梦,茶饭不思,后忍不住一再与裴淮制造偶遇,非但没引起注意,反而让裴淮刻意更改了行程线路。

柳芜是个跋扈不死心的,又去求爹娘为其提亲,若非柳家依傍晋王,恐怕柳大人真能亲自去淮南侯府为幼女议亲,可惜,两家嫌隙颇深,柳芜一气之下病了半月。

往后便又有个传言,说是柳家两女,现下共事一夫,只不过柳芜尚缺名分罢了。

柳芜心高气傲,又在后宅偶然得知晋王被裴淮奚落,本就抑郁难平的心思哪里还压得住火气,她着人打听了下,知道裴淮今日要带小通房来戏园子听戏,便火急火燎赶来替晋王出头。

说出头也勉强沾边,实则是想看看,究竟是何等通房,勾的裴淮如此兴师动众。

陈年旧事压在她心头,早就成了恶疾。

柳芜气的咬牙:“裴二郎你狗眼啊,喜欢她却不喜欢”后面她没说下去,只啐了声,骂道:“长公主若是知道你在外头养小的,看你回去怎么交代!还有你那过门没几月的妻子,少不得要跑回娘家哭闹,你等着!”

相比于柳家大姑娘,柳芜实属是没脑子的,若不然,也不会委身晋王,至今连个身份也没有。

想来也是为着柳芜的性子。

她大约是被花言巧语哄得不知天高地厚,还当裴淮是从前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却不知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足以捏死她,甚至抛尸江中毁尸灭迹的。

柳芜被他盯得浑身鸡皮疙瘩直冒,偏他又不屑与自己对峙,只低头拢着通房的肩膀,转身预备离开。

柳芜的气急败坏的破口叫道:“裴二郎,你这个没种的玩意儿!”

话音刚落,裴淮背影顺势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