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正在前厅敬酒,我瞧着太子殿下和晋王都来了,太子妃娘娘看着姑娘时,嘴角都在笑,长公主殿下也是极高兴的,我从没见过如此华丽的婚礼,简直”

丫鬟找不出可以形容的词汇,只激动的捧心低呼,“简直太壮观了。”

顾宜春挑了盖头,朝丫鬟嗔道:“你统共见了几次婚礼,吃过几次酒席,别叫人听了笑话。”

“我才不怕被笑话,姑娘就是天底下顶顶金贵的人,往后咱们出去,腰板也比之前硬实,谁都不能低看了去”

“宁巧,愈说愈犯浑了。”顾宜春起来活动了手脚,慢慢踱步四下,将房中转了遍。

这是裴淮的房间,拔步床上挂着红帷,四角悬着银钩,床应是新换的,从雕花便能看出,几案上摆着大红喜烛,噼啪的烛火爆开火花,她抿了抿唇,低眸往书案走去。

博古架上摆着各种高矮不一的瓷瓶,以汝窑和越窑为多。

案上书籍用纸镇压住,亦遮了红纸。

她拨开一角,看见下头盖住的国策。

还有大理寺半年来未审结的案子。

顾宜春愣了下,有些好奇地翻开封页,入目是遒劲有力地三个字“陆文山”。

陆尚书之子,京城雅士。

如此逡巡一遭,便听见外面急匆匆的脚步声,还伴随着远处熙攘推搡的起哄声。

嬷嬷进来催促:“娘子,快戴好盖头,郎君这就来了。”

顾宜春心口一紧,宁巧抓起盖头往她头上轻轻覆下,搀着她往床榻走。

就在这时,不知谁推开门,如潮水般涌来的宾客纷纷踏进门来,哄闹声连成片,谁都没注意前面有人,便见一身穿靛蓝色绣团花锦衣男子躲避不及,踉踉跄跄直朝顾宜春扑去。

落地的瞬间,男子扯了把顾宜春,摔得后脊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