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说着,管家便耐心与大夫候在门外。

月宁将衾被盖得严丝合缝,落下帷帐,又将雪禾的手臂伸出账外,暗自给自己鼓了鼓气,这才开口道:“请进来吧。”

微风挟着牡丹香气吹进房中,逐渐逼近的脚步声让月宁忍不住的发慌,她偎在雪禾旁侧,探过肩下控制账外手臂的动作。

大夫很快诊完,又转头去外间写方子,月宁呼了口气,才发现自己浑身湿透,紧张地犹如泡到热水里。

大夫与管家交代了几句,月宁屏住呼吸听到他说起活血补气之类的字眼,便知已然蒙混过关。

待人出去后,她又将雪禾拖着弄到圈椅上,支开窗牖,在她鼻间熏了熏醒神的香料。

约莫一刻钟,雪禾就睁开眼,空洞的眼神写满茫然。

“醒了,”月宁坐在对面,支着香腮与她对望,“你这几日是不是过于劳累,怎会忽然厥过去。”

雪禾“啊”了声,瞥见自己手边是下去了小半碗的燕盏,她舔了舔唇,尝到甜糯的味道。

“你喂我吃的?”她睁大眼睛,看看月宁,又看看桌上的瓷盏,喉间仿佛还有燕窝红枣的香气。

月宁点头,“你面色憔悴,气喘短促,想来是为着照顾我的缘故。燕窝红枣最是补气,喂了能有半个时辰,你果真苏醒过来。”

雪禾讪讪的附上笑,心里却道:哪里是累的,分明是被二公子吓得。

亏她曾经绞尽脑汁往青松堂跑,真要成了通房,下场指不定跟月宁一样。

不,万一比她还惨呢。

想想都觉得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