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一群京城里的小姐妹们玩,变得浑身都是刺。
她时常仗着她伯爵府小姐的身份,欺压别人,欺辱别人,似乎想从折磨他人的过程中得到些许快乐,去弥补她缺失的爱。
等到他偶然回家发现的时候,她的性子已经收不住了。
他不在京的这几年,她得罪了不少人。
虽然她很会看眼色,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可恰恰是因为她太过知道了,导致她忘了,把本就在底层的人摁到地狱里,是会遭来恶鬼的反噬的。
穷途末路的人,疯起来才是什么都敢做。
这回的事他也隐隐有预感,可能还真不是那些好面子的世家大族做的,而是被她妹妹欺辱过的,逼迫过的,走投无路的人。
“我听说你前些日子剿匪,从不君山上带回来几个姑娘。”
付云归不请自来,在本就敞着的门口敲了两下门,与他遥遥相望。
纪言殊恍了恍神,示意他进来,缓缓道:“是,都是几个被山匪扣下的良家姑娘,下了山就都放回家去了。”
付云归却道:“还有一个跟你回了京。”
纪言殊又愣一下,“那是人家本就是京城人。”
付云归没理他,“她脸上还有一条疤,从眼尾划下,她会说一口京城话,但她更会一口好戏腔……”
“你说这些做什么?”纪言殊不觉皱眉。
“你还不明白吗?”付云归反问,“我昨天抓了连家的朝容县主,因为她跟你妹妹有过节。”
“当年你妹妹在兰坊的戏台子底下划伤了一个刚下台子的姑娘,被朝容县主撞见了,她虽动手阻止,却为时已晚,刀疤永远留下了。”
“一个登台唱戏的人脸上有了那么长的一条疤,还得罪了伯爵府的小姐,你觉得她还有什么出路?”
“她独自离开了京城,却遇上了山匪,遭山匪绑架,直到你去剿匪,才将她救出,带回京城。”
“我记得你剿匪回来不过月余?就这一个月,你妹妹就死了。”
付云归用他极其冷淡的声色,面不改色地说完了这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