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问他:“难道是程释干的?”
他们之间是有交易的。但她自己也不信,程释有这么大的号召力,能让朝中那些老滑头冒着得罪朝廷重臣的风险在金銮殿上弹劾。
兰坯抬头望她,眼眸里闪烁着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光:“阿瑶,我总觉得,是老师的手笔。”
“宁相?”沈瑶不懂:“可他为何要帮我们呢?”
兰坯听罢,也苦笑了一下:“是啊,他为什么要帮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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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言诗用早膳时,香积院又来了位不速之客,那就是沈宓。
“您怎么又来了?”兰言诗诧异地望着他,前世沈宓可没这么爱往她家跑。
沈宓照理提了一食盒的宫廷糕点,全然忽视了她语气中的嫌弃,掀开衣袍一屁股坐在她对面,“小姑姑,你好大的脸啊!”
兰言诗咬了一口蜜枣蒸饼,长呼一口气,她忍!
“宁相这么多年放任朝廷势力互相制衡,昨日居然为你,动用了他的人脉,将李青山好好地修理了一通。”
“你在说什么?”兰言诗放下枣饼,“说话能不能别掐头去尾的?”
她刚刚起床,火气大得很。偏偏沈宓嬉皮笑脸地像只上蹿下跳的猴儿,在她面前舞来舞去。
沈宓面对她的臭脸,不但没扫兴,反而更兴奋了,他绘声绘色地把昨日朝堂上百官弹劾的场面跟她描述了一遍,李国公当时吃瘪的样子被他说得活灵活现,兰言诗听完后心中只剩一种感觉,觉得他有用功读书,这不,讲起事来比说书先生还有意思吗。
“你的意思是,宁相为了不让这门阴亲结成,故意让人弹劾?”
“除了宁相,还有人能让这么多朝臣披心相付、一呼百诺?”
兰言诗看着沈宓言之凿凿的脸,问:“这是你父皇跟你说的?”
沈宓摇摇头:“他不知道,这我猜的。”
“你都猜到了,他怎会不知?”
“我比父皇聪慧。”他拿起筷子点了点她的脑门:“父皇还把自己围困在兰、宁二家的血海深仇中呢。”
兰言诗拿起一块蜜糕,塞进了他的嘴里。
她想,假如此事真是宁相出手,那必然是宁青玉从中帮忙,她得见她一面,送上谢礼。
她还想,如果宁相能与父亲关系缓和就好了,被敬重的师长误解半生,解开了这误会,父亲也会开心许多。
如此一想,她立刻行动,走到书桌前,写了张拜帖。
约宁青玉今日晌午,在洛阳城里有名的酒楼柳泉居相见。
沈宓走到她身后,看见拜帖上的一行簪花小楷,大嚷道:“好久没吃柳泉居的松鼠鳜鱼,小姑姑怎知本宫想吃!”
这个热闹,他凑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1:出自杜甫的《石壕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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