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可以对自己的内心在坦率些。
他竟有种“只要赫连恒在”,自己就可以先歇歇的依赖。
——
二人进了石窟中,宗锦坐在通铺上,先拿毛巾将身上的灰擦了一遍。男人站在他旁边,见他背手擦不到后背,不由分说地从他手里拿过毛巾,接替了他。
景昭守在外面,不让任何人进来,此处便只有他们俩。
粗糙的毛巾带着冰凉,擦过他的蝴蝶骨,再往下,擦过背心上的罪人印。赫连恒分寸拿捏得很好,既不会擦得他疼,也不会因为太轻而叫人发痒。只是宗锦的背后还有伤,在枞坂时被狼爪留下的三道印,如今已经成了凸起的粉色新肉。毛巾擦过时,新肉就在作痒,止都止不住。
宗锦咬着下唇忍耐,并不躲开。
待到赫连恒替他将手脚、后背都擦干净了,外头刚好江意带着军医到了。
军医先朝赫连恒施礼,接着才往宗锦身边走;而江意就站定一旁,和往常一样随时待命。
“替他看看烧伤,”赫连恒轻声命令道,“还有脸。”
“遵命。”
语罢,赫连恒走向江意,低声道:“字条呢。”
江意愣了愣,随后才想起来主君说的是什么。他匆忙从袖子里拿出小心保管的字条,递进了赫连恒手里:“……在这里。”
“你可以出去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