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拾掇自己摊子的妇人本就揣着一肚子的火气,马匹受惊坏了大家的生意不说,也没个人来赔偿,小本生意不易,心里的火正无处发,怒而道:“通通拖走啦,作孽的!”

许禾登时眼睛就包了一眼眶的泪水,那妇人一抬头见着人伤心成这样,心一软:“你是方才出事人的家眷吧?哎呀,老妇不会说话,夫郎别往心里去。都已经送神草堂去了,那人可矫健,一下子就蹿到了我的摊子底下,想来没有大事。”

“当真?”

“哄你作何,快去瞧瞧吧!”

许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爬上马车径直就坐在了外头,连内里都不想多挪动一步去坐,急让仆役驱车去了神草堂。

马车尚未停稳许禾便跳了下去,他直冲跑进医馆,在门口看见堂子里背对着门口叉腰站着的熟悉背影,登时泪水像洪水决堤般涌了出来。

“禾哥儿来了!”

张放远正扯着脖子看大夫给车夫缝线,虽说马匹相撞的时候及时弃车保人了,但是滚到地上时还是磕破了脑袋。

庄棋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回头间,看着门口泪雨滂沱的人,他赶忙冲了上去。

许禾径直过来扑到了他怀里,声音呜咽又惊喜的不成样子:“你没事,你没事!”

张放远曲肘搂住怀里人的肩背:“我不是让人回去给你传信儿了吗,一点事情没有,就在神草堂里。”

“我只听说家里的马车出了事故,以为你……”许禾紧紧抱着张放远,脸埋在人劲瘦的腰间,左右是不会被人看见狼狈相,他便也不顾别人的眼光了。

张放远眉心一凝:“我是让武馆的人回来告诉你消息的,都反复交待了无事,怕是家里仆役道听途说了,你急赶着过来错过了武馆的人。”

不过究竟怎么回事也不要紧了,只要人好好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