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让献玉挑几件料子,你带去给阿娘,眼见天儿暖和起来了,老人家多做几身合季的衣裳。”李永怡也没多想去郑府,只是想多与驸马待在一处罢了。
温柔缱眷的目光在马车帘子放下后顷刻消失,郑怀松考虑是否给李永怡吃点儿嗜睡的药,他倒不是嫌她腻烦,而是正事关键,容不得他分心。
李知憬确有两把刷子,成王闭门不出也被他找到机会,且顺着密道寻到郑府,幸好他在入口做了条纤细的蛛丝,一旦断裂就有人传信到公主府,说郑夫人头疼发作。
说句实话,李知恒这点才能给李知憬提鞋都不配,自以为皇帝定老三为太子,是因为老三养在皇后膝下,人贵有自知之明,但李知恒只有自以为是。
四年前他跟李知恒搭上线时,只说了吴家灭门非水匪,而是意图谋逆,李知恒眼睛里的神采与他师父当年如出一辙,原本触不可及的太子之位近在咫尺,所谓登高跌重,李知恒似乎已经看到未来李知憬从云端落入泥泞的惨状。
李知恒在他和他手下之人的一声声夸赞中逐渐忘形,走进织好的圈套中,不知命丧黄泉时他能不能反应过来。
没多久到了郑府,郑怀松院中管事儿的小厮候在门前,瞧见公主府的马车,忙迎上来,说老夫人一早头风犯了,难受得紧。
下了马车的郑怀松神情紧张,脚下步子也急,很快入了府门。
“教主远谋,太子已经派人暗中调查张公子了,咱们府门前多了好几个生面孔。”小厮声音压得极。
郑怀松早有防备,一旦他院中的密道被人发现,便打通另一条早早备好的障眼之处,屋内的摆设如出一辙,几可乱真,一时半会儿,李知憬还怀疑不到他头上。
张先生算是他的师伯,与他师父感情甚笃,为了复仇不惜扮做教书先生,在郑府一住就是二十年,他告诉张先生,师父因采药不甚跌落山崖而亡。张先生未有怀疑,只说命数天定,他早算到今日,皆是无望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