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危急时刻,主帅带着亲随来到了战场的最前沿,这本身就是对士气的最好鼓舞,斐济看着手下们,看着那些凶残的党项人正在被士兵们用刀枪拼命阻拦着,心热血澎湃,忍不住将腰间的配剑拔了出来,向前一指,大声喊道,“杀——”
斐济虽是官,却因常年在河西戍边而颇有勇力,一柄青锋剑已经饮了不少党项人的鲜血,此时一心杀敌之下,倒也砍翻了不少的敌人,众人见状纷纷效仿,竟然将党项人从城门里面渐渐地赶了出去。
就在双方厮杀之时,突然一声巨响传了过来,却是空一道金蛇蜿蜒而下,击在城楼之上,将木制结构的城楼给轰掉了半边儿,而剩下的半边儿也迅速地燃烧了起来,将城南内外照得明晃晃的。
“上城墙去——”斐济一剑砍翻了一名摸到跟前的党项人,大声对几个手下说道。
城门处的敌人基本上已经被打退了,眼下当务之急就是要肃清城内的敌人,巩固城门处的防守,并且要加固城墙上的防线,以防敌人攻上来。
几名部将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之下,应该先做那件事,因此一阵呼喝之后,纷纷登上了城头,在火光之,斐济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熟悉的身影一个个登上了城墙。
突然地面上传来了一阵阵剧烈的震颤,接着就见到城头的火光之出现了许多敌人,同刚刚登上城头的宋军展开了激烈的搏杀,不断的有人从城头坠了下来,跌得粉身碎骨。
“这是怎么回事?”斐济见状大怒,已经登上城头的手下,怎么能够把敌人放过来。
一名将领冒着大雨拼命地济了过来,大声对斐济说道,“大帅——不好了!党项人用那些运粮车搭起了攻城车,已经登上城头了,属下看得清楚,对方打的是李继迁的旗号,他亲自杀过来了——”
斐济心一震,万万没有想到李继迁这个正在准备婚事的家伙会偷偷摸摸地跑到灵州来攻城,原来以为来袭击的不过是党项人的某一路人马,可是现在李继迁既然已经出现了,那么攻城的肯定是党项人的主力,看来,灵州城是真的守不住了,可怜自己在此地呆了十几年,竟然因为一时的疏忽,令李继迁的阴谋得逞!当时,若是自己是个贪财的官吏,或者就没有这么容易令党项人混入城吧?
听着城内城外和城头上面的喊杀声,斐济的心百姓味杂陈。
因为是收获粮食的紧要关头,和党项人无暇南下的错误判断,灵州守军有一大半儿都派到周围的村镇去维持治安去了,导致了城兵力不足的现状,眼下李继迁亲临灵州,带来的人马起码在三万以上,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看来取义成仁,就在今夜了!
想到这里,斐济也豁出去了,将被大雨淋得湿透的长袍卷起,一剑斩断,提着三尺青锋就往城头上冲了上去,跟随在身旁的卫士们见状也紧紧地跟了上来。
“加把劲儿,把这帮龟孙都给我赶下去——”斐济一声怒吼,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儒雅风度,一柄长剑连敲带砍的将本攀爬城墙的党项士兵给敲下去两个。
向城外一看,李继迁的黑色大旗就矗立在不到百步之外,城墙下面的运粮车堆积在一起,再加上那些装满了粮食的口袋,几乎堆成了一座小山一般,党项人根本就不用搭云梯,直接沿着这个小斜坡就可以爬上城墙来,斐济注意到,敌人并没有携带什么其他的攻城利器,这一次偷袭能够得手,完全是运气使然,那些运粮车和口袋,就是他们制胜的关键。
想到这里,斐济一挥手的长剑,大声吩咐道,“找些油料浇下去,把他们的运粮车给我烧了!”
城墙上面倒是有平时预备好的油料,可是大雨滂沱,一时之间哪能找到火源,好不容易有人找来一支火把,把铁锅里面的菜油点头了,可要往下倾倒的时候,却见一支羽箭悄无声息的射了过来,将那铁锅射的裂成了十几瓣儿,才引燃的菜油顺着城墙流了下来,把一些粮食袋给点着了,很快,粮食被烤焦的香味儿就飘了上来。
“继续放火——一定不能让他们攻上城头!”斐济在城墙上面大喝道。
众将纷纷寻找可以引火的东西,点着了只管往下扔。
“妈的——”李继迁在城下看得真切,原本唾手可得的城门居然被宋军夺回去了,现在攻上城头的士兵也被刚刚赶到了宋军将领给撵了下来,而且他们似乎正准备把自己搭起来的粮食山给烧掉,于是将手一挥道,“弓箭手准备,全给我把箭往城墙上面射过去!”
围在李继迁身边的几百名弓箭手闻言,立刻引弓搭箭,箭雨纷纷在城头上落下,伤了不少的宋军将士,斐济只觉得肩膀一震,扭头一看,一支狼牙箭正插在左臂上面,直至没羽,明晃晃的箭簇已经穿透了手臂上面的肌肉,箭头从手臂的另一侧露了出来,顿时血花飞溅。
“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