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掩盖了双方撕杀的声音,尽管党项人已经杀进了城,但是宋军并没有放弃抵抗,在城的各处据点上,都有不少聚集起来的宋军队伍同周围的党项人在激战。
李继迁是依靠运粮队赚开了城门,依靠夜幕的掩护将大量的骑兵队伍聚集在城外,快速地突击,攻破了城门的防御,宋军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很大的暗亏。
不过天气状况似乎也出乎了李继迁等人的预料,大雨使得路面变得异常的泥泞,这使他的骑兵队伍的机动性优势不复存在,打滑的路面几乎难于成行,因此党项人的骑兵只能当作步兵来使用了,手机访问:wa.ㄧ6k.这大大的降低了他们的实战威胁力,宋军却大都是步兵,两相比较之下,倒也斗了一个旗鼓相当。
斐济冲出府门的时候,一眼就见到南门那里隐约有火光出现,在大雨和夜色之显得格外的醒目,街道上面到处都是混乱的兵马和四处躲避的人群。
由于灵州城很久都没有受到过入寇的威胁,因此人们对于突如其来的敌袭显得非常的慌乱,完全没有应对的章法,只知道卷起家的细软,匆匆出逃,而士兵们都挤到了城门的位置上,死死地将攻进来的党项人马给拦在那里,却不料那些早就潜伏进来的党项人已经开始在城各个重要的据点放起火来了。
“大人——大人——”正当斐济望着前言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几名部将带着手下找到了他。
“元之,外面怎么样了?”斐济见到了手下,心下稍微镇定,连忙问道。
那名被唤作元之的部将焦急地回答道,“大人,情况很不妙!党项人的兵马很多,而城的守军只有不到五千人,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为今之计,还请大人早些出城,点齐了兵马再杀回来也不迟!”
斐济手下诸将也纷纷附和,赞同元之的意见。
今夜的事情太过突然,兼之敌人的兵势过大,而宋军应付得非常仓促,整体部署都被人家给打乱了,这会儿兵不见将,将不制兵,怎么与党项人抗衡?
“唉——”斐济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本官受朝廷之命,镇守灵州多年,怎么能说走就走,如此置朝廷和灵州百姓于何地?便是朝廷不加责罚,本官也无颜相对。”
“大人!事急从权!灵州丢了还可以夺回来,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这里的摊能有谁来收拾?末将恳请大人早做决断——”几名部将纷纷劝阻道。
斐济的态度却很坚决,果断地将手一挥道,“不必了!吾意已决,诸将不必多言!本官时受皇恩,岂能临阵脱逃?趁着现在党项人还没有占据东门,尔等可护着小姐突围,前往西北防御使衙门,请他将入寇灵州之事上奏朝廷,发兵来援!至于本官,誓与灵州共存亡!”
“大人,末将受大人恩德,无以为报,今日情愿替大人守城,请大人与小姐立刻出城!”那名叫元之的部将大声要求道。
斐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部将,心有了决断,坚定地说道,“元之听令!”
那部将不敢再多说什么,拱手回答道,“末将在!”
“命你立刻带上小姐,火速离城,不得有误!”斐济向元之下了死命令后,然后对剩余众将大声呼道,“众将,随我前去杀敌!”
大雨滂沱,众人的身上都是一片的,须发纠结到了一处,眼前的景象也不是很清晰,不过斐济的坚定声音却给了众人一股儿振奋的力量,众人吼叫着带着自己归拢来的人马,朝着战斗最激烈的南门杀了过去。
也不知道党项人在城用了什么东西,各处的火头被大雨所浇之后,不仅没有被浇灭,反而燃烧得更加剧烈起来,不少民房都陷入了火海,城的流民四处逃散,不时的可以看到党项人的少量骑兵在城的街道上面来回冲杀,挥动着手的屠刀,将那些急于逃离灵州的百姓们纷纷斩杀于马下。
斐济带着几个部将和几百名宋军一路杀了过去,风雨之,倒也很具威势,犹如一支利剑出鞘般将沿途的党项骑兵冲了个七零八落,来到南门的时候,却发现这里的情势已经很不乐观了。
疯狂的党项人已经占据了大半个城门,后面的援兵正源源不断地向城内涌了进来,宋军虽然人数也不算少,可是亏在没有得力的将领引导,仅仅是依靠几个守卫城门的下级官吏组织起来,乱哄哄的将敌人堵在这里,尽管他们的抵抗也非常英勇,但是效果却很差。
“大帅来了——”眼尖的士兵们忽然看到了自己的城守大人默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忍不住大声喊了起来。
“大帅——大帅——”正在激斗的宋军官兵们的士气大振,手上也越发凶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