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几个随从看到之后大惊,过来冲过来要替斐济包扎。
几个党项人披着麻袋冲了上来,弯刀一挥,将两个随从砍翻在地,嚎叫着向斐济冲了过来。他们看得很清楚,这个人是宋军的大将,捉住可是大功一件。
就在危急之时,一把长枪掷了过来,将两个党项人钉在了一起,旋转着从城头摔了下去。
斐济回头一看,却是自己在城的兵马赶来支援了,此时大门处的形势已经逆转,宋军的士气高昂,将党项人撵了出去不说,将大门也放了下来,并且用那些废弃的运粮车将门洞给堵了个严严实实,分了一些兵马冲上了城头来援助斐济等人。
“大王——攻势太温和了,这样会陷入僵持状态的——”李继迁的身旁,张浦皱着眉头说道。
李继迁自己清楚,自己占了个偷袭的光,否则不可能这么轻松就来到灵州城下,如果不能一鼓作气将灵州城在今夜拿下的话,不但城的守军会逐渐恢复过来,坚守住城池,周围各地的宋军也会闻讯赶来,对自己造成合围之势,那可就对自己的计划大大的不利了。
“黑甲军,随我上城墙!”李继迁将围在身上的斗篷一下给掀掉,手持宝剑,身先士卒地冲上了城墙。
见主公亲自攻城陷阵,党项人的将士们也是大受鼓舞,不断嘶喊着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灵州城的城墙,此时大雨终于歇了下来,城四处的火头冒得很高,内外景象一目了然,党项骑兵在城横冲直撞,步兵正在与宋军争夺城墙的控制权,李继迁的大旗已经插上了城头。
虽然宋军在斐济的带领下,不计伤亡的要将党项人马赶回去,可是终究架不住他们人多,每一个宋军的周围都有两三个党项人要冲上来,双方的白刃战已经进入了胶着状态,明晃晃的长刀一次又一次的砍向敌人,精钢打造的刃口也开始出现了豁口,甚至有些已经卷了刃儿。
大堆的粮食被点燃,熊熊的火焰升腾起来,将城墙烧得炽热无比,终于有一段城墙在烈火的灼烧下崩塌了,后面的党项士兵们见状几乎陷入了疯狂,如同潮水一般的从散发着魄的蒸汽的缺口踏入灵州城内。
“斐将军,你投降吧!本王不会杀你——还要重用你——”李继迁见大势已定,便对围在当的斐济劝说道。
斐济在血战之,浑身上下受了不少的伤,鲜血令身体同衣服沾到了一起,发髻也散乱下来,提着宝剑的右手由于长时间的舞动而有些脱力,肉眼可见的颤抖着,听到了李继迁的劝说后,斐济将头往后仰了一下,露出了沾满血迹的面孔,两口眼睛尽现血丝,接着将宝剑一挥,呸地一声道,“尔等鼠窃狗偷之辈,身受皇恩,却心怀异志,竟然冲击朝廷关塞,意图不轨,罪莫大焉!本官身为大宋枢密院副使,受皇命镇抚灵州,岂能向尔等低头?!今日必然以死力报效国家!”
“不识抬举!”李继迁见斐济身陷重围还敢当面痛斥自己,不觉勃然大怒,将手向后一伸道,“取弓箭来,待我射杀此老贼——”
身后的随从立刻将他的弯弓递过,李继迁张弓搭箭,一只羽箭直奔斐济前胸而去。
斐济毕竟不是武将出身,年纪又大了,怎么可能避得过年轻力壮颇有武勇的李继迁,眼睁睁地看着羽箭朝自己射了过来,就在羽箭及体之时,一柄长刀挡了过来,叮的一声将那只羽箭拦了下来。
“你怎么回来了?为何不听我的军令——”斐济定睛一看,救下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打发走的部将元之,不由得有些气急。
一方面,他是为女儿担心,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怕灵州即将失陷的消息不能够及时的传送出去,报到朝廷那里去,因此心头一阵激动,险些背过去气去。
“大帅勿惊——”元之挥动手长刀,将逼近的一名党项人砍翻,大声对斐济说道,“大帅请放心,西北防御使杨大人的属下,风闻李贼南下入寇灵州,轻骑已经越过翰海,就在十里之外了——”
斐济闻言大惊,又是一喜,又是不太相信地问道,“杨大人如何知道李贼会南下?你又如何知道大军就在十里之外?”
“属下出城的时候,碰到了他们的斥候,援军立刻便到了!”元之回答道。
话音尚未落下,就见东门那里喊杀声震天而起,一支打着大宋旗号的人马终于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为首的一名将军,身着白袍,一只长枪犹如青龙入海一般上下翻飞,所过之处,竟然没有一合之将。
方才还稳若泰山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李继迁见状,不由得面色大变,对面冲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曾经领教过的杨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