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质看脸你不知道吗?”林 侧着身子靠着抱枕,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横在沙发上,一只手不忘招呼连清,“你端个杯子站着干什么,我看你还得仰起脖子。”
连清不情不愿地挨着林 坐下来,吴霁心这几个月在他心里好不容易垒起来的好形象一下全塌了,连清严重怀疑他有精神分裂,不然怎么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个好好学生的样子,唯独在林 面前才有暴虐的一面。
情情爱爱原来都是这狗样子,连清在心里呸了一口。
林 侧过头,看到一脸拧巴的连清叹了口气,“我们不提他了,好吗?都过去了,我很快也要走了。”
他在说话的间隙伸出一只手放在连清大腿上轻轻拍着,连清瞟了他一眼,内心想:试图通过单一重复行为缓解焦虑。
跟自己还要装云淡风轻,真不知道他的自尊心到底金贵到值几个钱。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还是顺着他走,“行吧,以后都不提了。对了,我们后天和刘律师一起吃个饭吧,正好问问这些事对你以后影响大不大。”
林 非常有节奏地在他腿上重重地拍了几下,表示他同意,隔了好一会出声问他,“有烟吗?”
连清从茶几里掏出个烟盒,“红酒爆珠,要吗?”
“真他妈娘。”林 笑了一下,接过打火机和蓝白色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咬碎烟嘴处的爆珠,点火。
第50章
吴霁心做了一整晚梦。
他先是梦见小时候和父母一起过年,小小的他以为此刻即永恒,然后又梦到初中父母吵架要分家的场面,他回了学校,一个女孩递给他一封情书,他看了那女孩的脸一眼,长得还可以,就同意了。场景又变换到高中,他的性格越来越奇怪,奇怪到要用一个疾病的名字来定义,他莫名其妙的被送进三成书院,莫名其妙的去了研究所,莫名其妙的遇到了林 。
梦境在此时开始变得混乱无比,针管手术刀电子屏,横幅墓地记者证,同事法院警察局,还有远处微弱的、悲伤到极点的声音:你说你爱我的,但为什么每次都让我一个人摔下去,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吴霁心猛地坐起身来,他被吓醒了,六月的天也没开空调,浑身都是汗。
他刚打算下地洗个澡,忽然发现身边没有人,梦里那道声音在他耳边炸起来。
他一脚轻一脚重地下地开灯,急切地扫视整个房间。行李箱还在,人应该没走,他松了口气。但这轻松劲没持续多久,他一回头就看到身后床上有一小片血迹,已经干了,看样子过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