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霁心头皮发麻,踉跄着跑到卫生间,带血的毛巾显眼的躺在垃圾桶里。
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行一步重重地坐在地板上,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自己明明那么用力地想对他好,但最后的结果都是伤害。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没有他的人生林 会过得更好,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他搅乱了林 的生活,逼着他、求着他接受自己这份烫得烧人的感情。但他也知道林 曾经全心全意信任过他,只不过自己在阴差阳错间把这份信任彻底毁了。
此时天还没全亮,卫生间的通风窗户大开着,清晨的雾气也稀散着透进室内。
吴霁心在地板上坐了好几分钟混混沌沌的脑袋才恢复清明,他扶着墙壁借力站起来,回到卧室拿起手机拨林 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挂断了,他继续拨,对面就已经关机了。
他又去拨连清的手机号,这次才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了。他一时着急,真被接通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面传来 起床下地的声音,然后是一句不耐烦的问句:“这么早干什么?”
“林 不见了,他找你了吗?”吴霁心一张口才发现嗓子已经哑的不成样子。
连清走到书房,发现林 已经醒了,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火气又上来了,对电话那头说:“林 已经走了,现在在机场呢,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你别再找他了。”
发着呆的林 被他这通大嗓门震回了神,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门口的连清,等他挂断电话才问:“吴霁心给你打电话了?”
连清刚把电话挂掉,看着林 一副糟心模样,气呼呼地说:“你这小男朋友是不是神经病啊?一副比谁都深情的样子,该捅刀子的时候一下没手软。”
林 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他慢吞吞地起身下床,一瘸一拐地往卫生间走,“今天我去研究所办离职手续,中午就能回来。”
大清早的被人吵醒实在难受,连清头疼地捂住脑袋,“我一天都在医院,你中午叫外卖吧,我约了刘律师咱们明天吃海底捞。”
林 的离职手续只是走个过场,早在他的罪名下来后研究所就随时候着他来办手续呢。
他到了研究所门口,看着这座熟悉的楼,以前觉得总有一天这座大楼会倒,现在才明白这里永远也不会倒,只有那些不适合留在这里的人会逃、会被撵出来罢了。他此刻再看这里,心里只觉得轻松,他再也不用战战兢兢地在这座笼子里工作,再也不用做小伏低地忍受百般不公平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