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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被二人用来玩笑的虎头帽已然归了原有主人,然而再过数月,那帽子尺寸便会不合适,只好将其束之高阁,无人知晓它曾经有过什么故事,又拥有多少回忆。

春风温柔和煦,却仍是让应缺喉间发痒,“咳咳……”

未能忍住的轻咳,只要一开始,便再难轻易停下,他便如这般间或咳了好长时间,有丫鬟送来温水热茶,却都被他拒绝。

还是崔拂衣从怀中摸出一块方糖,喂进应缺嘴里,甜意压住了喉间铁锈味,应缺握紧手中锦帕,阖眸微笑,“还是夫人懂我……”

崔拂衣却不愿承认这本事,只靠在他身侧,享受片刻安宁。

假装不知道从前常常消失的锦帕,也不知应缺唇齿间的猩红。

他闭上眼,阖着眸,假装自己是个瞎子。

糖块在口中缓缓融化,将那铁锈味也带走,只剩下无尽甜意。

仿佛一场漫不经心的骗局,拙劣的把戏,却能让人心甘情愿入局。

“夫人,我想吻你……”

当呼吸交缠,当唇齿相依,当那滴不合时宜的泪垂落在应缺眼睑,未等崔拂衣伸手擦去,却见应缺微微一笑,“这一回,真是甜的,不骗你……”

崔拂衣凝望他半晌,终是缓缓阖眸,靠在应缺肩上,声音轻得仿佛微风拂过,“我知道……”

他从未骗他,只是他心甘情愿被骗。

春光明媚,应缺喜欢这份明媚,似能带来勃勃生机,那是将死之人最不可或缺的东西。

只要他醒来,只要是白日里,只要天气晴好,他便会让人将他搬来院中。

事到如今,已无人会违逆他的意愿,便是薛府医也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