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廉兮走到床侧,重重地仰躺而下,俊颜对著天花板吊灯,好一会儿,慢慢转动脖颈,看著枕头上那朵白色蔷薇花。
多美、多纯净啊,却扎得他泛疼流血。这是他第一次被花扎伤手,还真痛。他伸长手拿过花朵,栘至鼻端,合眼闻一下清雅的香气,将它放在自己胸口,大掌探往枕头下,抽出那本最常阅读的诗集《恶之华》,随手一翻,两行文字映入眼底:是来自九天,或涌自地底,啊,美!你那地狱般的神圣的眼神,
他倏地把诗集盖上脸。后飞云那张美丽的容颜在他脑海荡漾,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长发丝滑过他手臂时散发的香气,他想尝尝她的吻是否是媚药,他想尝尝她的口是否是媚药之壶……
“廉兮……”甜柔的呼唤轻悄悄地接近楼梯口。
皇廉兮收起诗集,抓著白蔷薇坐起身。后飞云从内部楼梯登上风车塔二楼,绕过u形围栏,美眸盯著他的眼,走过来,定在床尾凳旁。
皇廉兮站起,将手里的白蔷薇丢在地毯上,迳自往书桌走。“你现在上来,还太早。”他语气平缓,可听得出冷淡。
“我打扰你了,是吗?”后飞云跟著他。
皇廉兮拉开椅子坐下。“现在没有照片可看。我们在这房里能做什么?”
后飞云愣了一下,站在他背后,离他很近,说:“我有东西要给你。”
“是吗?’皇廉兮感到她的气息似乎就吹吐在他耳畔,柔柔软软,芬芳的,只要他回头,应该能吻上她,但他没这么做。他拿开桌上的一块压板,动手拼起近日在拼的图,说:“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东西好给。”
后飞云摇摇头,行至他身旁,将手里的绒面本子放在他眼下,打断他拼图的动作。
皇廉兮这才抬眸,凝视她的眼。他一看她,她便微笑,红唇诱人地勾弧,仿佛,她娇艳的笑容唯独为他绽漾。
“我答应要给你的——”她说,嗓音如春酒,迷醉人心。“路易·马登题签的未发表作品。”她倾前,打开相本,某部分身躯与他轻触在一起。
皇廉兮看著她,即使隔著衣物,他依旧感到她的体温,她的柔滑肌肤。他沉了沈,说:“不怕你未婚夫误会吗?”
“什么?”后飞云撇过头,愣著看他,没听清楚他说什么。
皇廉兮退开,离座。“谁帮你拿来的?你兄长,还是未婚夫?”他双手交抱在胸前,站得好远。
后飞云心口莫名一阵难受,抬眸迎著他冷淡的目光,说:“达遗他是个摄影史教授……”
皇廉兮皱起眉来。他没问的事,她干么说!谁管那家伙教什么鬼摄影史!
“是吗,”皇廉兮抑住内心翻腾的情绪,平声平调地发出嗓音:“所以路易·马登是他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