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之样被推得撞上门板,反射地伸手抓住门把,稳稳步伐,回头。“罄爸——”人已走远,鸟也飞了。他眉头一皱。“搞什么?”喃了一句,开门进入杜氏医院头等病房。
“全部给我说清楚——”
“爸爸刚刚说不用讲那么明白——”
“说!”强硬的命令。
居之样定在头等病房的客厅,望着卧室那道滑门。里面有人,一个女人,在和蕊恩讲话。他抱着玫瑰花束,绕过铺了泰丝的椭圆桌,落坐背对卧室滑门的单人沙发,安静等待着。
杜笙笙一双美丽的眸子,快沁出泪了。这些年来,她为女儿的事不知妥协多少次,女儿却老是让她伤心生气。
“那男人告诉你他是个不负责的人,你还跟他在一起?”杜笙笙嗓音发着抖。
“我们没有在一起……”母亲要她全部说清楚,她便实实在在地回答:“只是上床而已——”
“不要说了。”杜笙笙柔荑覆额,感到头疼,听不下去。“没有在一起最好。”镇定地说了这句,她落坐床畔,凝视着女儿。
“蕊恩,妈咪只跟你说这一次,你要记住——无国界组织的男人不会是好对象,你小瀇表哥就是被那样没责任心的男人害得没了妈,又像个没爸的孩子。妈咪绝对不会同意唯一的女儿嫁给那种男人。”最后一句很强势。
“抱歉。”一个嗓音在这个时候传入。
母女俩目光一致,望向拉开滑门的居之样。
“你好。”居之样先朝杜笙笙行个礼,才跨进门里。“外头的护士说要来帮蕊恩小姐换药。”他说。
两个护士跟着从客厅走进来。“院长。”齐齐出声颔首。
杜笙笙颦眉,缓慢地自床畔站起,让两名护士执行换药工作。
她们揭开何蕊恩身上每个贴纱布、缠绷带的地方。
居之样没回避,视线抓着何蕊恩不放。那日,她被送上医疗艇时,她母亲亲自诊治她,拒绝他这个健全的参赛者上医疗艇,他被赶回初花凛凛继续赛事,心里牵挂着她的伤,却也没忘她要他拿冠军。
“辛苦了。”杜笙笙发出冷淡的语气。两名完成换药工作的护士静静退出房外。杜笙笙又说:“善款都募齐了吧?”
居之样这才知道那句冷淡的“辛苦了”是针对他。他客气地回道:“托蕊恩小姐的福,一切顺利。”
“什么时候要走?”这像在下逐客令。
“妈咪,他才刚来而已。”何蕊恩撒娇味浓厚地对母亲绽放一抹微笑。“我想跟他说几句话,可不可以?”用恳求语气。
仿佛她是严厉得不通情理的母亲。杜笙笙眉间凝了凝。“你要把妈咪的话听进心里。”她看着女儿,而后转向居之样。“她得多休息,不能讲话讲太久。”
“请放心。”居之样沉眸,微微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