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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忱:“……你睡死得了。”

季岸:“不睡也会死,不如多睡。”

在荒岛上的时间,好像过得特别快。

吃过当天的头一顿、在空旷沙滩上生了烟,他们回去睡一觉起来,天色就已经暗了。

季岸早拿小刀削了两根鱼叉出来,刚睡醒的两个人跑去了另一头的沙滩,站在浅水区域叉着看起来能吃的小鱼。要换成在游戏里,沈忱可是叉鱼钓鱼的高手;可换到现实,他一叉下去,只能叉起点水花。

“叉不到,根本叉不到,”连续失败了七八次,沈忱懊恼道,“是不是方针不对啊,我们应该做个鱼篓子,挖点小虫子放在里面,等鱼自己游进去,这样根本就抓不到……”

“嗯?”季岸举着已经叉到一大条鱼的鱼叉转身看向他,“你说什么,水声太大了我没听清楚。”

沈忱尴尬地撇撇嘴:“……没什么。”

男人把抓到的鱼往沙滩上扔,接着又抓第二条、第三条。根本叉不到鱼的沈忱索性放弃了,安心当男人的挂件,就站在浅水中看着男人抓鱼时认真的背影。

海岛上的黄昏比城市里更鲜艳,天色昏黄下来,落日不再刺眼,就那么沉在远处的海,将海水都染成了黄色。

季岸就在这副油画般的景致里,面色沉静,静静等待着时机,在关键的某一秒狠狠出叉,再猛地将一条大鱼掀出海面,飞溅的水花闪烁着柔和的光。男人就在这种近似幻觉的美景中,因大鱼而喜悦地无声笑起来。

沈忱看得有些发怔。

——以前怎么没觉得季岸这么帅的?

——他也没有看男模看到心跳加速的经验啊?

——不是很懂自己。

“沈忱?”男人看见他正盯着自己发呆,顺手打了打水,激起水花往沈忱身上扑,“发什么呆。”

沈忱猛地回过神:“干嘛拿水泼我!”

他说完,跟突然上了发条似的,来了“战斗”兴致,弯下腰双手并着掀起大片的水花往季岸身上泼。季岸躲得很快,但水花的溅射范围太大,还是倏然泼湿了他半个身体。

男人之间的战斗,往往就是开始得这么简单,这么奇妙,这么神经病。

“你完了。”季岸把鱼叉连着尖端插着的大鱼一起,像投标签似的掷上岸,反手就以刁钻的角度拍起一片水。

“等死你吧你!”沈忱不甘示弱,一手挡着脸,另只手毫无章法地冲季岸泼水。

十分钟后。

头发都黏在脸颊边的沈忱:“差不多得了。”

浑身湿透的季岸:“我也觉得。”

最后他们在逐渐黑下去的天空下,一人拎着两条鱼,湿漉漉地走回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