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季岸再提醒什么,羞耻心什么的也近乎死干净了,一进洞里就站在角落把湿衣服脱了下来,换上晾在木架子上的干净衣服——实际上到底干不干净他们也不知道,深究起来光靠木棍打的衣服,不知道藏了多少脏东西;但沈忱已经学会了,不想就是干净。
所以说环境会改变人,或者说人的天赋就是妥协。
他把湿衣服挂上架子,裤口袋处明显得荡了荡。沈忱连忙伸手进去掏,这才想起来他身上还揣着烟。他藏在行李箱里的那一条烟是软装的,根本经不起泼水,眼下不但包装纸湿透了,里面的烟更是湿得他不敢往外抽,一碰就会断。
沈忱扭过头,拿着烟骂道:“幼稚鬼,打什么水仗,这下好了,烟湿完了。”
男人也刚换了衣服,正拎着鱼和小刀,要去外面处理:“……谁让你抓鱼还带着烟的。”
“你不泼我不就没事了吗?”沈忱道,“你身上那包烟呢,给我。”
“抽完了。”季岸道,“你那是最后一包。”
“哈???”
虽然他早就知道,只要他们无法离开这座岛,烟就总有抽完的时候;但沈忱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这么急。更气人的是,最后这包烟他才抽两根,剩下的全浪费了。
他拿着湿透了的烟舍不得扔,又气又恼,最后把烟扔在了那堆排不上用场的行李中。
烤鱼听起来很香,但吃起来味道并不怎么样。季岸把鱼处理得很干净,内脏全掏了,连鱼头鱼鳃也提前扔了。剩的那点泡面调料扔了之后,再在岛上煮什么东西吃,都是原味的:原味螃蟹,原味带子,还有现在的原味烤鱼。
天彻底黑透时,他们俩围坐在火堆旁,啃着刚从火上撤下来的烤鱼。
“……真难吃啊。”
“嗯。”季岸应声。
“真造孽啊我们。”
“嗯。”
“吃完了干什么。”沈忱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像个单独吃饭就怕寂寞的小孩,非要说点什么证明还有人在。
“睡觉。”季岸的标准回答。
“你白天睡那么久你晚上还睡得着?”沈忱说,“除了睡觉没别的事做了?”
“不睡觉睡你吗。”
“爬。”
“要不然你表演一下草裙舞。”季岸淡淡道。
“???”沈忱想起当时他跟季岸撒泼苦恼的场景,瞬间恼羞成怒,“滚滚滚,你去睡,老子……老子玩掌机。”
说着,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抓着烤鱼突然跑去行李箱那边大翻特翻。几分钟后,沈忱翻出来一堆卡带,兴奋地说:“我们来玩联机游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