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锅里的水开了,海鲜们也不再有动静。季岸闷上锅盖,灭掉手上的烟,再重新点了支,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沈忱诚实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就知道。”
“但是,”沈忱说,“至少活不下去了再想死的事吧?现在就开始想,岂不是亏了?”
“……”
“反正我不想死。”他端着奶锅,和季岸削出来的筷子,眼巴巴望着锅,狠狠嗅海鲜的香味,“当然实在要死那我是没办法,累了就休息呗,你相信我,休息多了你就会觉得累点好了,我曾经最高记录在家无所事事了四十二天,最后几天我每天都觉得还不如去电子厂打螺丝有意思……可以吃了吗,我好饿,我饿得想吐了。”
作者有话说:
写一半被朋友喊去吃瓜了,没赶上,呜呜呜
第四十六章 酒醉行为实录
火烧得很旺,比前两天的夜晚都要旺;洞穴里亮极了,他们的影子被拉长映在石壁上,像简陋的壁画。
沈忱提着酒瓶,季岸叼着烟,他们面对面,微微曲着膝盖压低了重心,以微妙地姿势面对面地跳共同喜欢的电影里的扭扭舞[1]。
没有音乐,沈忱就自己哼:“哒啦哒啦啦啦,哒啦哒啦啦啦,噻啦比,噻啦崩……”
他有些气喘,哼得半死不活,听上去他随时要背过去。但虽然几乎没有调子,也没什么节奏,男人还是很配合地合着他的节奏,手舞足蹈地跳。
无人岛的荒凉都暂时消退了。
半小时前,他们吃掉没什么味道的海鲜乱炖之后,不知是谁提议的,打开那几瓶朗姆尝尝。标签纸的角落里,酒精度数的字样已经模糊,依稀可辨是“13”;换成平时,季岸绝对会谨慎地查看每一个酒瓶上的标签,以确认自己没有辨认错。可在身心俱疲之下,他懒得再思考,懒得再谨慎。
他们就这么很自然的,在晚饭过后,有一口没一口地干掉了两瓶43°的朗姆。
沈忱虽然看上去就是天天在夜店,跟不同的美女玩差不多的游戏,买最贵的洋酒放最靓的烟花那种混世魔王,可真正熟悉沈忱的人就会知道,比起泡夜店,沈忱更喜欢窝在家里玩游戏看动画片;在外面的一切凑热闹活动,都只是他的间歇性外向人格。
而季岸,名牌大学毕业,上过的班也是无须喝酒应酬只用干实事的,自然就没什么机会喝酒。
正如他们在啤酒大赛上丢人现眼的表现,实在要说的话季岸比沈忱能喝点,但要更客观真实点的评价,他们俩是大哥别说二哥,都差不多。
于是便有了现在站在火堆边上跳舞的场面。
扭扭舞扭了十分钟,沈忱的膝盖有点受不住了,他一个重心不稳就坐在了地上;季岸晕乎乎地过来拉他,两个人交握的手有给了沈忱新的灵感。
他借着力,费劲巴拉地站起来,手往季岸腰上一搭:“我、我教你跳这个,你会、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