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喝醉了的季岸,说话明显的不客气。
与之相反的,喝醉了的沈忱容忍度异常高:“来嘛来嘛,来,你扶着我……”他一边说,一边把季岸另只手拉起来,强硬地放到自己肩膀上。
“开始了啊,开始!”沈忱垂着头,看着他们俩的脚尖,“快,快,慢;快,快,慢……”
看得出来,季岸大学时候应该是没选修交际舞的——沈忱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手支着他一会儿后退一会儿前进,一会儿转圈,一会儿还定格摆pose。男人被晃得头昏脑涨,越发难以维持平衡;终于,在沈忱地带领下,季岸腿一软,失衡地往沈忱身上摔。
“哎、哎哎……”沈忱反应不及,就被人扑了个满怀。
季岸虽然看起来并不是魁梧那一派的,可很有“质量”;沈忱吱哇乱叫地试图抗住对方,但没两秒就失败了,被季岸压得往后倒。
沈忱:“!!”
季岸:“!”
男人的体重完全压在他身上,他后背着地,后脑勺还在地上磕了一下。沈忱痛清醒了半秒左右,酒精又继续占领他意识地高地。季岸缓缓支起上身,朦胧的眼看着沈忱:“……还讨厌吗?”
沈忱听到的:你有烟吗?
沈忱:“有啊,你要抽吗?”
季岸听到的:酒啊,你要酒吗?
季岸:“随便。”
在以极其暧昧的姿势对视完一分钟后,两个醉醺醺的家伙踉跄着爬起来,一人拿烟,一人拿酒:在无人岛的天然洞穴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
他们默契到约都不用约,拿完东西又跌跌撞撞地回到火堆边靠石壁的位置接头。
沈忱点了烟,贴心地将沾着自己唾液的滤嘴塞进季岸嘴里;季岸启开酒瓶,往漱口杯里倒了满杯,递给身边的沈忱。他们背靠着石壁,肩膀抵着肩膀地挨在一块儿,不知是刚才的乱舞消耗了太多体力还是怎么的,两个人突然安静下来,就那么贴着彼此沉默了许久。
直到季岸说:“我感觉人还是需要爱的。”
“是的,没有菜的话,有点吃不下饭,”沈忱道,“对人类来说,菜很重要的。”
季岸:“以前觉得没那么重要,很多事都更重要,很忙,时间不够用,不够做完所有事,不够睡觉……”
沈忱:“……嗯嗯,水饺还是不行,水饺下饭太邪道了,我真的接受不了。”
季岸:“我其实喜欢过你。”
沈忱:“什么过敏,我不过敏的……”
季岸:“就是人如果,免疫系统发育期,没接触过什么东西,可能长大就会,那什么,对那个过敏……”
他们各说各话,不在乎有没有人听,也不在乎有没有人回应。
“你知道吗,嗝,如果你后面回、嗝……回到沉没都市,在那些房子边,可以找到,嗝!2b的机甲,她,她死之前,给我留言了你知道吗……[2]”沈忱嘴角耷拉着,夸张地吸了吸鼻子,“她真的,呜呜呜,我哭死,她真的好爱我……”
男人满脸写着“困”,但却强行睁着眼:“留言说什么啊……”
“我真的很难过,为什么别人有的我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