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北微笑了下:“你看上去比我紧张。”
纪寒川搂住顾珩北的肩:“那你……不要太害怕……”
顾珩北翻了个白眼,他食指和中指并拢,拇指上翘比出来一个槍的手势抵在纪寒川额角:“你见过人被一槍爆|头吗?”
纪寒川茫然地摇头。
“我看过很多颗被一槍爆头的脑袋,半个头盖骨掀开,血和脑浆糊得到处都是,就像半锅炖得滚烂浓稠的海鲜粥,我还要在这半锅粥里找出特定的一条血管并把它缝合上……”
纪寒川捂住嘴巴,整个肩背都震颤了好几下。
“……我的错,你大概后半生都不想吃海鲜粥了,”顾珩北一耸肩,“所以亲爱的,请你告诉我还有什么能让我特别害怕?”
纪寒川疯狂摇头。
顾珩北满意地点头,扶着纪寒川到沙发边坐下。
顾珩北到厨房去倒了一杯温开水过来,他的这剂猛药下得十分给力,纪寒川终于不哭也不呕了,正笔直地坐在沙发上。
于是,顾珩北已经了解过的那段故事经由真正的当事人之口,被缓缓道来,纪寒川弱化去了顾家在这个事件中的关键地位,只以“某几个华夏高层”来替代,但是就连他自己也慢慢发现,一旦把顾家从中摘出去,他推开顾珩北的借口就变得牵强无比。
然而顾珩北什么都没问,只是用一双清明包容的眼睛望着他,让他继续说下去,说多少都行,说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