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我都信,都接受。
纪寒川终于意识到了,他的瞳孔微微睁大:“你……都知道……”
这个认知填进脑海里时纪寒川一瞬间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怪不得顾珩北这么轻易就放过他,原来顾珩北早就知道,紧接着,他心上又狠狠抽紧,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水流无边无际地蔓延开来。
“是的,我早就知道了,是纪宁生告诉我的,”顾珩北爽快俐落地卖掉纪宁生,他看着纪寒川,眸光里面全是洞悉了然和坦荡荡的光彩,“但我接受你是在知道这一切事实之前,是因为我知道你还爱我,而我也爱你,而不是因为什么狗屁的内疚啊赎罪啊才决定继续和你在一起,有了这个前提我才去调查了真相,你相信吗?”
纪寒川怔怔点头,他的眼睫快速眨动了几下,然后又点了下头,他沉沉吐出一口气,把滚烫的脸埋进自己的手掌里。
紧缩的心脏倏然展开,直到这时才如释重负,居然……如此简单。
他背负了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久远的重担,卸下只在这个人三言两语和温柔包容的眼神里。
那是从身心到灵魂全然的如释重负,连全身硬梆梆沉甸甸的骨头都松软了下来。
纪寒川顺着沙发脚滑坐到地上,还把顾珩北拉了下去。
他们像是一对蜷缩在母体里的双生婴儿,用一种相对而抱的姿势依偎着彼此,面颊贴着面颊,心口贴着心口。
那并不是一个适合肢体舒展的姿势,两个人的长腿都只能向后蜷着,不消一会儿他们的腿就会抽筋发麻,但他们抱得很紧,就算这个时候有人来撕都撕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