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寒川……”顾珩北捧起纪寒川的脸,轻声地哄。
他必须要问清楚,他一直觉得纪寒川什么都好,就是把心思藏得太深太重,那是一种近乎自虐般的隐忍和甘承,顾珩北看不顺眼很久了。
“怎么了?你告诉我你怎么了?好的坏的,是天塌了还是世界末日了,你得跟我说,不要什么都不跟我说,你不说,我他妈什么都不知道……”
“我错了……”纪寒川泪眼朦胧。
顾珩北的手指揩拭纪寒川的眼泪:“你错哪了?”
“都错了……这四年……全都错了……”纪寒川呜咽着,他终于从涩痛的喉咙了挤出那三个字,“对不起,顾珩北,对不起……”
眼泪似乎具有了传染性,澎湃的湿意就那么卷涌上来,顾珩北狠狠闭了下眼,他以为他还需要等待很久才能等到纪寒川这句话。
他不是觉得纪寒川欠了他,但只有这个坦白,才能让纪寒川把所有的结都放下。
“我……”纪寒川的声音哽得不成样子,“我一直没有办法跟你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以为那样就是对你好的,是对我们都好的,可不是的,我们差点,就差一点点……”
只要念头往那里转一点点,纪寒川都觉得舌尖像是被麻痹掉,根本说不出“永诀”那样的字眼。
“我知道你其实并没有真的原谅我……”所以顾珩北才会对他若即若离忽远忽近,顾珩北一直在提醒他,在警醒他,在等待他来坦诚,“我现在什么都告诉你……”
顾珩北轻轻拍抚纪寒川的背,鼓励地看着他。
纪寒川紧紧握着顾珩北的手:“你……你不要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