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斐直男式震惊:“你们还会故意点痣?”

“对啊,泪痣多美啊。”

化妆师换上眉粉,语带钦羡:“小哥哥你眼睛可真好看,像朵桃花,眼尾翘翘的,眼角又这样刚好的一颗泪痣,真是随意一瞥就要男人——”

一句鸡儿邦邦硬差点脱口而出,到了嘴边猛回下坡,改成尴尬的一串笑:“总之是很羡慕啦!”

这一串真情实感的夸赞叫俞斐颇为不好意思,想换个话题,却听褚臣问:“他这样的,很招男人吗?”

“当然啦!哪个猛1不爱这种美人啊。”

化妆灯落照下来,映衬着俞斐侧脸迤逦线条,眉骨鼻梁双唇下巴,山峦般起起伏伏。

褚臣想:原来小鱼真的很好看。

他与他从小处到大都这样心动,要是让素未谋面的他人惊鸿一瞥,难保就此心心念念。毕竟一见钟情是有科学依据的,只要时机正好气氛正妙,一个人以最符合另一人审美的姿态出现,各种爱情激素都会飙升造就顷刻沉沦的假象,梦里也惦念。

梦里,俞斐也会那样笑着坐在玫瑰花瓣中吗,宠坏了他,容他从身上每一处索取欢愉,恣情妄为。

宠得他以为一切理所应当,醒后未曾负罪,只觉怅怅。

可那明明是小鱼,怎么能对他生出了欲,还要不躲不避,期盼纠缠不清。

答案其实呼之欲出。梦中的人不知自己在梦中,呼吸着忘记呼吸,深陷爱情混然不觉。那一瞬灵光还未降下,褚臣只是强烈地、近乎疯狂地,想要独占俞斐。

他们自幼共处如榫卯契合,宿命相缠甚至许了同生共死的诺言,万一有第三者横亘,万一有人心怀不轨企图染指他的小鱼……

这念头只如蜻蜓点水一掠而过,已然让褚臣恶心至极。

宴堂里已有人来往布置,投来惊艳目光。俞斐却还在流转顾盼,褚臣低声警告:“不要四处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