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顾重嘲讽道:“医生还要劝人分手吗?”
“我的工作是帮人调节情绪,获得健康。但沈望的情况很特殊,他把你视为他法则,如果你是个稍稍烂一点的混蛋,让他去做一些伤害自己的举动,他也会为了讨你开心,乖乖地去做。但正因你不是,你的压力才更大。所以我希望你能了解这一点。”
“我能扛得住压力。”
“那是因为你并不了解从前的沈望,他跟你说起过吗?他的从前。”
顾重故作镇定地说:“没有,难不成还有什么魑魅魍魉?”
纽约这几日渐渐转暖,路上的人服装也越发轻便。然而顾重却从未有过地寒冷,他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看似专注,实则茫然地望着眼前的街道,他在路边买了包烟,抖了抖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等到了人烟稀少的小巷里,才点上火。
忽隐忽亮的火光照着他的脸,正如他口袋里的手机。他慢慢地滑坐在地上,没空管他的大衣有没有蹭上脏东西。
他想起一件很小的事。
是他们分手的时候,当沈望把他送进机场,他问沈望:“你送我到关口吧。”
沈望顿了两秒,说好。
他们俩沉默地并排走着,每走一步,他的心就扭曲得不成模样。他想大吼,想大哭,想质问沈望你有没有爱过我。
但这都实在太像恶俗的偶像剧,他的自尊让他故作沉静。他故意走得很慢,慢到这短短的路程,像是走过了一生。他多想和他就这么白头偕老。
但沈望突然道:“到了。”
他没动,沈望也没动。他们就这么彼此凝视着彼此。顾重想恳求他,不要分手。但沈望的手已先行他一步,握上了他的肩膀,沈望含着笑意拍了拍他大衣上的雨珠,道:“你还像小孩似的,也不知道抖抖大衣上的雨珠。”
他说:“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