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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来我能去哪,”顾重颇为无奈地捧着他的脸,“你怎么跟小孩似的天天都要哄?”

沈望环着他的腰,把头枕在他脖子边上。那头发蹭了蹭他的脸,真跟小动物似的。顾重拍拍他的肩:“多大点事,你乖乖地看完电视,眼睛一眨,我就回来了。”

沈望拉开距离,眼睛通红,撅着嘴唇地盯着他。

这几乎是明示了。

顾重用大拇指擦了擦他的唇角,低着声音说:“在你病好前,说好保持距离的。”

顾重揉了揉他的头发,道:“等我回来,给你看个有意思的东西。”

沈望嗯了声。

“有事打我电话。”

沈望又嗯了声,但还是看着他。

顾重笑了下,捧着他的脸,鼻子贴着鼻子:“你都几岁了,靠这个撒娇,腻不腻歪。”

沈望说:“不腻。”

顾重贴着他的唇角,轻轻地印了个吻:“吃早饭去。我都快迟到了。”

顾重说罢,就跟逃跑似的下了楼,他手腕上还搭着他的羊毛围巾,他粗暴地把围巾随便一系,把通红的耳朵藏进柔软的羊绒里。他忍不住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子,闷声闷气地说:“这么会撒娇。”

他抬头往上看了眼,沈望的身影就是个小小的黑点,靠在窗边。但他几乎能想象得出他扒着窗的可怜样。他朝沈望挥了挥手,终于迈开长腿搭上公交。

沈望的医生姓萧,华裔,四十岁左右,但长得年轻,还有点娃娃脸。顾重拉开椅子,坐他对面,倒没有看精神科的紧张感。萧医生两手交握,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来纽约?”

顾重被问得有点愣:“他这个身份,国内看病不方便。”

萧医生笑道:“那还有很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