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母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外祖父家里经营酒店生意。薄父老家在京市,家中从政。但薄老爷子从军区退下来后,薄父便搬来了安清市经商,很多年没再回京市。
而薄浮林的童年也因此分给了这两座城市。
但十岁之后,他除了春节陪同母亲回香港祭祖和看望娘家亲人,就极少住这了。
黎想听他提起这些,才恍然大悟:“难怪你转学过来的时候,普通话就讲得这么好……一点港音都没有。”
“你这是地域偏见。”他戏谑开口,“我身边年轻一辈的国语都讲得挺好。”
黎想模仿了一句很怪的发音:“系咩?”
薄浮林顿了顿,憋着笑捏捏她脸颊,配合地回道:“系啊,黎小姐。”
她乐得不行,又好奇地问:“那你的名字和这里有关吗?”
薄浮林耸肩:“当然。”
南区有条名叫“薄扶林”的道路,薄扶林村庄也是薄母祖籍发迹的家乡。当初他母亲北嫁,外祖父母一家都不舍得这个女儿。
于是他出生时是外祖父取的名字,和“薄扶林”只一字之差,有份家乡念想的意头在里面。
黎想了然地点点头,轻声自语:“所以人人都爱太平山顶,我偏钟意薄扶林。”
山顶白加道里的别墅正门都不在路边,高架斜道连接的路口有保安巡逻,大门铁闸上贴着“私人属地,内有恶犬”的告示,处处都体现出了私密度。
薄浮林虽然不常回来,但别墅内基本每月都有一次打理,空间大,地板却很干净。
院子里还养着一棵蓬勃生长的蓝花楹树。
偏厅里摆放着被布盖上的钢琴,墙上挂着很多老照片,黎想看见了薄浮林的高清童年照。
原来他小时候就常摆着张拽脸,还戴着夹耳式的臭屁耳钉。
黎想站在那欣赏了会儿,才想起去卧室找薄浮林,他正在翻书柜。
她在门口探出头:“你在找什么?”
话落,他正好拿出一瓶双飞人看了看日期,让她坐到床上:“裙子捋上去点。”
黎想腿上被叮了不少包,昨晚还跟他抱怨过。
薄浮林半跪在她面前,拿着棉签给她擦了擦被叮肿的几处。女孩皮薄肉嫩,叮咬的伤口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他不禁问:“这么招蚊子,你什么血型?”
“b型。”黎想被他握着脚踝,不太自然地蜷了蜷手掌,“本来没这么严重的,是我抓痒抓得太狠了。”
“还得给你剪指甲吗?”薄浮林哭笑不得,叮嘱道,“擦过药就不要挠了。”
“我知道了。”
她皱皱鼻子,视线落在他这间卧室里。
衣柜开放式的区域摆放着他的一套校服,黎想记起来:“这是你中学的校服吗?我记得你开学第一天就是穿着这套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