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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人身上获取消息提供给军统的掮客,76号见一个杀一个。

吴祖清笑了下,“你的线人,我当然要看紧,免得事后你来怪我。”

二哥在日方高压控制下,变得愈发冷情,即使面对她,第一反应亦是利害关系。

偶尔,就像这样的时刻,她不太能分清二哥到底入的是哪场戏。很微妙,甚至让人感觉他里里外外全投日了。

“二哥,你就领我去嘛。我只是听闻认识的艺妓来上海了。”蒲郁神色缓和下来,撒娇语调。

“好,我来安排。”

这夜,有人捎口信到张记,请蒲小姐去妙喜茶屋。蒲郁搭人力车前往,虹口上角这片和风浓郁,会馆、食肆林立。

在茶屋门口下车,蒲郁掀开印染了“妙喜”的片假名字纹的挡风帘,走进院中。与天津那会儿不同,这里地界小,楼阁就在前院旁。

待客的是二代老板娘雪子,似乎不认得蒲郁了,妥帖询问几句,引蒲郁去了回廊深处的房间。

桌上的残羹还没收走,吴祖清独自坐在榻榻米上,手里握一口酒杯。

“过来。”他微醺。

蒲郁在案几前跪坐下来,“二哥的客人走了吗?”

从桌上杯碟来看,一群人来过。

吴祖清只是转动着酒杯,不语。蒲郁抽走他手中的酒杯,兀自斟酒,呷了一口。

杯缘留下极浅淡的色渍,她抬手欲揩掉。

他却将杯子夺了回去,眸眼瞧着她,就着那痕迹抿了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