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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喝吗?”她笑。

“都一样。”

什么一样,她不愿细想。转而道:“二哥看见过丹祺唇膏的广告词吗?‘oan,andlipsticks’,他们说唇膏是女人的武器。”

吴祖清笑笑。

“广告公司很可笑罢?”蒲郁停顿片刻,“如果女人涂了唇膏去接吻,岂不等于杀人。”

吴祖清微微眯眼,接着又露出笑,拎着酒杯的手朝蒲郁背后的障子门一晃,“你想见的人来了。”

清淡香气袭来,穿黑底繁花锦纹和服的艺妓欠身,日语道:“万分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蒲郁转头,视线从那镶金丝的丸带往上,到头上应季的装饰。她展颜笑道:“快来坐。”

梅绘应声坐下,将一张名片递给蒲郁,略带羞怯地笑道:“初次见面,小女梅绘。”

是说她成为艺妓了。艺妓的名片是匠人特质的,上面写着花名,还有特别的芳香。蒲郁嗅过后,收进了手袋。

“哪里是初次见面,”蒲郁一句话道清旧事,“我和傅先生结婚了。”

“啊,恭喜。”梅绘偷瞄了吴祖清一眼。她知道点儿什么,可也瞧见了他们的婚戒不是一对。

吴祖清全当听不懂日语,不动声色。

蒲郁抱有目的,也难免生出与故人重逢之喜。

但她们没提旧事,光是上海的风貌就话不完。

大约觉得吴先生成了陪衬,梅绘准备呈上歌舞,吴祖清却说走了。蒲郁遗憾道:“下次啰,我再来找你。”

老板娘送他们走们出阁楼。他们没有立即跨出门槛,在添水(竹筒流水入池的日式景观)旁咬耳朵。(田秘书在车山,不便说话。)

四下虫鸣淹没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