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了处方,叫了下位患者。

女患者形容枯槁,皮肤粗糙暗哑却渗出油来,她进来没坐椅子,往那张沙发一瘫,便拿出手机来看。

没人相信,这是个高中刚毕业的花季少女。

徐培宇问:“今天谁陪你来的?”

女孩很不耐烦,“我妈。”

“多久没洗过脸了?”徐培宇问完,也没想要她回答,接着说,“最近怎么样?”

“就那样,”女孩回答一句,眼睛却没离开手机。

一个花季少女,不吃不喝,日以继夜地盯着手机,不肯下床,没有与人交流的意愿,起初父母认为可以骂醒她,直到他们发现女儿害怕出门,任何的公共交通工具,人流众多的公共场合都会引发她严重的惊恐,连气都喘都不过来,才带她来了徐培宇这里。

年轻女孩盯着手机出去,陪同她的妈妈进来,焦灼地说:“这次她有没有主动跟您说话?”

徐培宇遗憾地摇了摇头,又安慰道:“往好的方面想,至少她每周都能出一次门。”

妇人抹了抹眼睛,脸上又有了笑意,“对了,今天早上叫她出门,没像以前发脾气说不去,拿上手机就跟我们出来了。”

徐培宇也欣慰地微笑。

电话铃声尖锐地响起,徐培宇对妇人微微一颔首,转身去拿起听筒。

“徐医生,这里是急诊室,刚转过来一个割腕自杀的女性患者。目前情绪不稳定,查到是您的患者,年龄28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