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坐着,颇有几分赏心悦目,许一盏方才的不悦也就烟消云散了。
许一盏礼尚往来地一拱手,狗子顺势往下掉,许一盏被它勾住头发,疼得吸了口冷气:“你这小东西,见了美人就想出风头。”
顾长淮:“”
许一盏把它薅下来搂在怀中,瞧见顾长淮默然呷茶掩饰尴尬,忙热情招待:“顾大人,好喝吗?”
顾长淮周身一颤,细细品了一番,确实没有品出什么蹊跷——这就是官员每月俸禄里的茶叶,他都快喝腻了,哪里尝得出什么新鲜滋味。但许一盏打量他的眼神甚是高深,似笑非笑,顾长淮不敢不深思。
“好喝。”顾长淮笑道,“许兄的府邸倒是清静,连这茶也比别家清香。”
许一盏听见他这称呼,也笑容明媚:“那回头上任东宫时,我多给您捎点?”
“这就不必了。”顾长淮笑得更加诚恳,“顾某不喜品茶,恐怕糟蹋了如此圣品。话说回来,许兄怎也不随其他进士一道外出踏青?这一批进士,可唯独您和方沅方大人不曾参与呢。”
许一盏如他所愿地吃了一惊,柳眉拧蹙着连声追问:“方沅也没去?哎呀,他体虚得很,不多外出动动,这身体怎么吃得消。”
“您似乎特别关注方大人?”
许一盏满脸愁云,也抿了口茶,叹道:“自我入华都,这满朝文武认了寥寥几个,却都身子骨欠佳,这可不是方大人一人的问题——就说您吧,瞧着似有几分体寒哪。顾兄,切不可讳疾忌医,你我都是为太子殿下谋事的人,若是身体不好,那才叫殿下更加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