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状元武艺精绝、美则美矣,可惜长了张嘴。
许一盏心中满是愧疚,拾掇完毕便亲自上街采买,回府后一路杀去侍人房,见着受宠若惊的轻环,支支吾吾说不出好听话,只能从怀里揪出一只巴掌大的小狗崽:“两碗,快替许轻舟道歉。”
狗崽长得小,约才一两个月大,是许一盏今早特意出街捞来的流浪小狗。毛发雪白,眼周生了一圈淡黄的毛,看上去倒也活泼灵动,颇为讨喜。
轻环原本被那狗崽吓了一跳,却听见这么一句,再对上狗子一双水汪汪的眼眸,怔忡片刻,忍俊不禁道:“公子这是何意?”
许一盏从许两碗的身后探出头,小心翼翼地打量轻环脸上的伤势,轻声道歉:“对不起呀,都怪我喝了酒就没个轻重,今后若无他事,断不再喝了你喜欢狗吗?你要是喜欢,两碗就给你养。今后我若推不得酒局,再喝多了动手,你就放它咬我。”
“这是什么道理?”轻环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昨夜分明是奴婢鲁莽了,怪不得公子。”
许一盏张了张嘴,还想再说,却听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轻珏推门而入,礼道:“公子,顾大人递了名帖,前来拜访。”
许一盏头昏脑涨:“顾大人?”她回忆片刻,果然想不起名姓,立刻不耻下问,“谁?那个冷冰冰的俏尚书?”
轻珏无言片刻,提醒道:“——太子太师,顾长淮顾大人。”
回忆无果,许一盏眼冒金星地出去了,临出门前被许两碗扒着衣服,爬到她头上窝着。
一人一狗气势如虹地杀去会客厅,顾长淮坐在厅中,执着茶盏,正仰面打量着会客厅四面悬挂的字画。听见许一盏的脚步,顾长淮这才回头,眼尖地望见她头顶的狗子,唇角不自觉地一抽,好歹稳住了自己风度翩翩公子如玉的做派,拱手一礼:“许大人。”
和许一盏以为的太子太师不同,顾长淮生得长眉杏眼,比精雕细琢的皇粮太子年长几岁,但看上去窄肩细腰,风姿玉仪,也还似个少年身量。他着了一身烟青色的长衫,散发,丝毫不见身为从一品太子太师的官架子,笑容温润,不像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