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芬笑吟吟地看着我们打闹,拍了拍手说:“好了别闹了,正好你们替我再把东西理一理。对了小笙,我还有样东西,单留给你的。”
我被雷芳的挠痒神功打得落花流水,笑得浑身都没劲儿,靠在雷芳身上:“什么东西啊?”
八成雷芬收捡东西,不能带到婆家去的,留下来大家分一分当个念想。雷芬喊她的丫头:“石榴,把我床头那个木盒子拿出来。”
“我还记得你头回来雷家庄的时,要找更幻术有关的旧书,这一本是我这回又翻寻出来的,看着是极旧了,到底有用没用,我也不太懂。你拿去吧,兴许用。”我的心跳猛地乱了一拍,不知道为什么,就看这么盒子,我就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雷芬将盒子朝我面前轻轻推过来。我只觉得手指尖微微发颤,深吸了一口气,手按在铜扣上,用力按下,再掀起。
盒子里垫着绸布,装的也是一本薄薄的旧书册,与我手里那一本质地一样。回到了屋子里,我轻轻拿起书,掀到第一页上,看到上头清秀宛然的字迹说不出地眼熟,可是又觉得非常陌生。
我把原来那一册取出来,和今天雷芬给我的这一册放在一起比对,书册的大小薄厚、质料、字迹,全都一样。如前一册一样,第一页上只写了一句话:“梦里不知身是客。”
我深吸一口气,再掀开下一页。
这一册比上一册内容要少,通篇从头翻到尾,只有数千字,讲的是梦幻之术,这法术我早已经学过,白宛夫人教过我,师公也有讲过。梦幻只术是极粗浅的一门幻术,佐以药香之类的东西,令人在梦幻中得见种种异象。世人常说的春梦了无痕,其实也可以归在这一门法术里,不过那是下三滥的把戏,跑江湖的才耍弄那些。还有就是暗算谋害人的噩梦术,也可以归在这一类里。
我翻到最末一页,上面也有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