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长醉不复醒。”
与那一册一样,首尾的两句话遥相呼应。
我细细咀嚼这两句话,越想越觉得头绪繁杂,难以理清。
再细翻了一遍,上头只讲了一些梦咒梦理,还有便是写简单的修习之道,其中有一句话倒让我微微有些意外。从前我知道的幻梦术,都是如何令旁人做梦,春梦也好,噩梦也罢,都一样,可是这上头却说能够窥视,甚至操纵旁人的梦。我顺着那句子朝下看。
梦术并非像人们所知的那样浅显,人在醒着的时候犹有戒心,而在酣睡之时却是全无防备,梦境既影射过去的人与事,又透露出对未来的希冀憧憬。若精子梦术,可操纵人的喜乐,掌握人的生死
掌握生死?幻梦术怎样掌控人的生死?我心急地翻到下一页,可是后面却没有了。风吹在脸上微微地凉,我转头朝外看,廊下的灯笼被风吹的轻轻晃动,窗外细细的雨丝仿佛闪亮的丝线一样密密斜织,明灭不定。我倒霉注意什么有下起雨来,站起身去关窗子,见到一点灯火影影绰绰由远而近。
是雷芳,她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拿伞,胳膊底下还夹着被子和枕头,活像老鼠搬家一样,滑稽地走过来。
她笑嘻嘻地说:“晚上咱俩一块儿睡,好好说说话。”
我把伞和灯笼接了过来,她抱着枕头被子欢呼一声,扑到了床上。
她那副无赖顽皮的样子活像一只大猫,我忍不住笑:“你先把鞋子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