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成舒殿的气氛都不对,因为晏然几乎和御前的所有宫人都处得不错,昨日他幸了她,今早却没有直接册封,弄得上上下下都替晏然紧张着。
一片压抑。
正在跟前服侍着的墨兰就表现得头一个明显,研磨研得心神不宁,手上明显劲力不稳,他不时地侧眸瞟一眼她也没有察觉。
墨兰没察觉,旁边的郑褚可看不下去了,碰了碰她的胳膊,把玄霜接了过来:“换茶去。”
墨兰应声退下,到侧旁的小间好生平复了一番心神,才沏好了茶端进去。到了门口却陡然滞住,一惊之下茶水险些洒出来。连忙颌首微微一福,向来人见礼。
对方却没什么话,安静无声地从她手里将茶接了下来,如常地上前奉茶。随着这人行上前去脚步,四下服侍的宫人互相看了又看,心里都是同一句话:还能跟没事人似的,尚仪女官心真宽。
晏然颇不给面子地驳了他们心下的评价,上茶时一个不小心踩了裙摆,茶洒了不说,连案几也动了几寸。
可见也是心神不宁着。
贺兰宏晅转过头,微蹙着的眉头在瞧清来人时即刻舒展开来,微有一愣:“晏然?”
她沉然下拜:“陛下恕罪……”显得那么镇定,镇定得刻意而疏远,他想了许久的话都被她这短短的五个字堵了回去,牵强地笑道:“没事,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