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4
我从怡然口中知悉了当年所有的事,她清灵的一字字一句句,穿过三年的时光,在我心中漾出一片涟漪。
我忽地意识到,这三年来,我所执着的所恨的,是多么的傻。我不止一次地在宏晅面前明明白白地袒露过我的记恨,他没怪过我,也没说过这些事,仿佛一切都理所应当。
这三年里,我得宠的时候居多,每每与他相处,自是极尽温柔体贴。可就连我自己也那样清楚地知道,这其间有多少隔阂疏远,还不及作尚仪时与他亲近。
他必然也是体会得到的,但也从来没与我说过。
我回到簌渊宫,试图从这烦躁不已的心绪中脱离出来,就带着元沂到了院子里,取出了林晋前些日子扎好的风筝,备好笔墨,打算画个风筝打发时间。
元沂在这种时候总是很听话,不动手捣乱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地在旁边张望着看着。他只是想让我赶紧画好,然后他就可以拿着风筝去玩儿了。
这样的事我到底是不在行的,画得看得过眼却实在称不上美观,糙糙地收了笔,将风筝放在石桌上晾着,托腮出神。
元沂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几次拿起风筝轻碰一碰上面的墨迹,然后看一看沾了颜色的手指,又把风筝放回去接着晾着。
红药端来了点心,元沂刚伸出手就被我适时制止住:“红药,带他把手洗干净了去。”
红药沉静地上前一福,元沂可怜兮兮地望了望那盘点心,跟着她走了。
我继续琢磨我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