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闻言愈怒,刚要出言斥责,一旁静默的韵淑仪开了口,轻慢道:“姑母,黄大人说得对。事情到了这般地步,祺裕是横竖都要嫁出去了,您又何必再为个贱婢跟陛下闹僵了?”
这才是关键,皇帝平日里幸了谁都无所谓,这次是专挑了她要送出去远嫁的晏然,是要她知道,别想着让旁人替她女儿出嫁。
贺兰宏晅下了朝回成舒殿,进了寝殿看见晏然已不在殿内,登时浑身一悚:“晏然呢!”
他厉问宫人。尽管他并不觉得在他的那般威胁下,皇太后还有胆子挑衅,可晏然目下确实没在殿里……
一旁的宦官连忙上前躬身禀道:“尚仪说去找宫正……说是要去尚食局挑人。”
这丫头。贺兰宏晅放下心来不觉一笑,随口问说:“什么时候去的?”
“起来就走了。”宦官回思一番,“不到卯时。”
贺兰宏晅想了一想,又问:“心情如何?”
“这个……”那宦官被问得有点蒙,照实答说,“没瞧出来……”
贺兰宏晅面色一沉,静默一瞬,道:“知道了,退下吧。”
她必定心情好不了,从清晨时的梦话就能知道。再者,她开心从来都是挂在脸上的,不高兴时才会遮遮掩掩不让别人看出来,这个规律他早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