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石笑道:“既阿泯找补了回来,便算了。只是,阿娘知晓后,怕不会就此放下。”
阿萁重重心事始终不曾放下,江娘子对过去讳莫如深,决非家道败落这般简单,况且,听沈家家主的话语,细雪轻麻一经问世,便得追捧,后被名门大家所控,寻常富家,怕不能得。早间江娘子为她梳妆时,言语间,似乎也没觉轻麻如何贵重,甚至有几分视若等闲之意。
这般细究,江娘子的来历,远非非富即贵一言可盖之。
江石看她愁眉不展,知她担心江娘子,碍于江大在旁,不好多说什么,只偷偷塞了一块点心给她。阿萁正出神呢,手中一软,一团软糥的事物在她手心中,她抬眸,长长的睫毛扇了扇。
江石竖起一根手指,嘘了一声,自己笑着往船舱一躺。
阿萁暂将烦恼搁置一边,摊开手看掌心雪团般的白玉糕,送到嘴边咬了一口,轻软绵甜,直甜到心里。
江大偷看在眼里,拿脚轻踹了一下江石,哈哈一笑。
江娘子在家中理着箱中的旧物,衣裳首饰,江南多烟雨,又有潮梅天,这些衣饰,存得再好,经年经月的,都有了些腐气。
有些昔时衣,如今验取,还是鲜亮,也不显过时,有些却也只是看着好看,再穿不得,只得弃掉。倒是那匣子首饰,镶真珠的都有些泛黄,实在不好上头戴。